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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3页)
不愿意他看见自己给别人装孙子。 再是来了些“闲杂”人等。无聊的,多事的,悲苦的。刘唐领朱倩来巡视,给了份文件,事关下月的永达消防演练,火情假设是成人服装区试衣室电线短路引燃仓库,岑遥这片儿商户得预备好毛巾撒丫子跑。 刘唐戳着文件,絮叨叨:“记住啦岑老板?第一怎么样?” 岑遥动嘴不走心,伸手摸金皖,“第一,马上打开备用电源,将在本责任区域的顾客疏散到安全地带,第二,确保顾客的人身及财产安全,完了再跟商户有序撤离。” “哎对啦!”刘唐笑,摸着行将荒芜的额发,“记着,别乱到时候!电视台来拍呢,你上相才拟出你这个么先进分子,那小何矮矬矬,我都不让露脸。”接过岑遥的一支烟。 “演个习我还能乱吗?放心。”替他点上火,“不过真着了我跑得比谁都快,干我屁事?顾自己吧。” 刘唐饱吸一口,吐了大笑,“实话!谁他妈管你啊?自己活吧!” 成年人酬酢要适度交换一点不正义的私慝,方显彼此真诚。 朱倩不说话,假模假式查了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又抱臂在刘唐背后挑眉,她默指自己翻领内颈侧,岑遥会意去瞥刘唐的脖子,果真藏了道抓痕。朱倩慧黠地无声嗤笑,岑遥撇开脸,鼻子里喷出两道烟来。 饭点清闲了会,岑遥点了煲仔饭。他背着门抻懒腰,脊梁窝冷不丁被一戳,扭头看是管美君,挓挲着五根水晶指甲,“一星期不开门,想死你啦!” 她拎来一盒时令大闸蟹。“给你和小湛吃的,十只,都是一肚子黄的母蟹。” 自己胃寒她知道,自己是幌子。岑遥戳蟹脚,蟹眼提溜转。岑遥看她面孔异样,自己男人,先天多一份对美貌的鲁钝,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异,就问:“管姐你今天看着不一样?”表达得含蓄,没有说是更美还是更丑。 她自顾自在新上架的裤子里翻,听了嘻嘻笑,抓岑遥手往鼻梁按,“你按。” 皮质滚热触感发硬,“怎么?”捏了捏。 “轻点,山根我打了支玻尿酸,本想做线雕的,后来看人说线会从鼻尖戳出来,就没有做。”她说,“还重去纹了个眉。拢共一万六。么样?” 煲仔饭到了。岑遥去端,顺便说:“美!” 不是趋奉更非讥讽,话是真心的。岑遥突然想到他书里看来的一句话,“女人的世界像摩西经过红海复合,女神以爱情的失败为舟度过恶水”,管美君脱离蓄意的艳丽,进而似乎有了杀气,愤怒,笑闹,性一下,追慕男人,脱胎换骨,阿时趋俗,乱世存身,岑遥觉得这就是一种勇。想到岑雪他又心酸,他不知道母亲何时也可以摆渡上岸。搞不懂,近乎同时代生长起来,两个女人只是一个停经一个没停,道行居然云壤。 岑遥用铁勺铲滚烫的碗檐,一口锅巴就烧腊,热热吞进嘴咯吱咀嚼。管美君坐下抽女烟,全然包租婆,悠哉不累。她晃着脚尖聊闲篇:“深圳么样?” “我靠热得要死。” “广东嘛~” “听说那块冬天就寒一礼拜。” “你上次看见啦?” 岑遥点头,舌尖勾去齿缝里的饭渣滓,舔唇静默,喝口汤,有人进店转悠,他说随便看不讲价。 “我是那样过来的,知道那是最、最不对的事,我其实不想做个坏女人,做婊/子,只是——”她延延地踟躇起来,空松望地,烟灰凋落掉,脸上鲜活杀意也冷却成豆浆上的一层脂衣。这才对喔,性的问题留待商榷,仍视作不容走漏的秘缄,做不到很自由。 汤喝尽到露碗底,“我管不着。”岑遥擦嘴说:“我又不是你老公。” 管美君蓦地微笑,眼尾拖一把四十啷当的褶纹。 “有事没事?碍我生意。”端起空碗搁门口,等煲仔饭家自取,又赶人。 “喏!”她又摸出两张大红请柬,“丫头周三过生日,请你跟小湛。” “真烦又是出份子。”嘴上说着,擦擦手,接过翻开。端正的喜帖,送呈岑遥台启,想想既不是弥月,也不是周岁,“过几岁?” “四岁,过了年底,能上手术台了。”破开心脏,“所以想办大点。” “你前夫跟你姘头在我可不去。” “么呛个苕样滴!”管美君砸他粉拳,“谁都没有!你,小湛,隔壁小何跟店里的小余。我老远嫁过来当少奶奶,吃吃喝喝不管闲,一离婚,也就你几个朋友。” 又叮嘱:“别开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