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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1/3页)
在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温琅时隔一年又见到了江歇。在灯光昏暗的ktv,江歇抱着话筒对着温琅唱了一首歌。 从不饮酒的江歇在那天喝了几罐啤酒,看似正常的他,在凌晨一点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温琅絮絮叨叨。 “我母亲最喜欢黄色的雏菊和同色的玫瑰,雏菊包裹玫瑰,花朵间混合满天星。”走在四下寂静的街道,江歇把深埋已久的话通通说给了温琅。 “别人都羡慕我有巨额遗产,但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了。”也许是背负了本不应该在青春年少背负的离殇,江歇不自然的笑容里夹杂着刺目的苦涩。 “你知道吗?此后余生,都不会再有人挂念江歇,没有了。”略显绝望的话混合少年苦苦压制的哽咽,让温琅每每回忆就心中酸涩。 回忆翻涌,温琅不由紧握方向盘。她紧盯着通往山顶的石阶,过了几分钟,她下车从后备箱拿出花,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江歇走到山顶墓地,在白色大理石碑前停下脚步。墓碑上没有照片,分两行写着他父母的名字。 从纸箱里拿出消毒剂和毛巾,江歇半蹲在墓前擦着。其实有专门的人负责清洁绿化,只是某些事,江歇还是想自己来。 摩挲过篆刻的名字,江歇眼中的情绪并不稳定。但和若干年相比,他早已习惯。 从纸箱里拿出瓷盘,江歇把提前备好的点心整齐摆放,一共六种,是父母各自的最爱。 从箱中又拿出水果和高脚杯,江歇打开木塞把颜色淳亮的葡萄酒倒入杯中。 做完这些,他跪在墓前。 “我一切如常。”江歇长跪后,对着墓碑徐徐说。此前数年,他也只说这一句话。 他早已习惯自己照顾自己,自己解决一切。如常,也许就是最好的现状。 等温琅赶到,他依旧跪着。腰背直挺,目光停在逝世日期之上。 温琅努力调节呼吸,带着几分忐忑走到江歇身旁。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把花给江歇递了过去,眼神中存着些许担心。 雏菊的淡香和玫瑰的浓郁让江歇注意到了近在脸侧的花束,他扭过头,是温琅。 “我想你可能需要。”说完,温琅把花又往江歇怀里塞了塞。 江歇看着温琅,见她半蹲拉扯膝上的伤口,便接过捧花。 细看,雏菊包围玫瑰,满天星作伴。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母亲的喜好,但江歇却因这意料外的熨帖眉头放松了不少。 把花放在墓碑前,江歇无言继续跪着。山上的风要大得多,吹到花束上的丝带飘来飘去,吹到温琅的发丝略显凌乱。直到温琅手心发冷,江歇才站起身来。 长时间跪着让他腿部发麻,重心不稳向旁边歪了一下。温琅适时扶住了他,微凉的手放在他肘关节处。 “谢谢。”江歇站直身子,缓步朝前走,他膝上还残留着些许灰尘。 这一刻,他不再是天之骄子,而是没有家人的孤独旅人。 回程的路上,车内气氛过于安静。没有音乐作伴,没有彼此交谈,两个人的呼吸声就是全部。 直到回到医院,江歇才看向温琅。 “那束花……”江歇试着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我去花店随便买的,有些唐突,抱歉。”温琅目视前方,佯装淡定看着横在车前的升降杆。 江歇见她不想多言,便没再说话。车子停下,江歇先走下车。温琅犹豫再三叫住了他。 看她好像有话要说,江歇站在车前等着。 “都会好起来的。”温琅看着江歇,柔声安慰。 江歇点了点头,朝电梯走去,背对温琅时,他从口袋里拿出从花束中随手抽出的一朵雏菊。 回到办公室,温琅换好衣服去看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