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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 第10节 (第4/4页)
,不自觉就叫道,“官……人……你……过……来……呀……” 她举步蹒跚,往越公子走去,越公子身形却要灵活得多,一个闪身,躲过阮慈,口中笑道,“娘子,你我虽然已为夫妻,但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他明明可以逃离,但却始终没走,也不拉开距离,就和阮慈在咫尺之间,左挪右躲,只不叫阮慈碰触到他,阮慈走得辛苦,摇摇欲坠,越公子还时不时隔了衣服扶她一把,让她不至于跌倒,他口中不太正经,行动却很君子,手指一触即收,也不肯借机占阮慈的便宜。 阮慈已感到体内那道剑气逐渐又有失控的征兆,她此时考虑得已不是那么周详,只觉得神魂和身体的联系逐渐稀薄,眼看就将再度离体而去,不禁心急如焚,若非和身体联系不够紧密,几乎要落下泪来,只是央求地道,“官——人——” 越公子本来貌若好女、神色温存,两个小童怎么大闹,他都不以为意,一副俗世佳公子的样子,此时见到阮慈情况大坏,却是袖手旁观,唇边更亮出欣然微笑,竖起一指抵着鲜红的嘴唇,温声道,“嘘,你不肯说名字便罢了——官人一会再来看你。” 说话间,身形急退,往门口撤去,阮慈心中大急,暗道,“这个人好狡猾!他刚才不走,是为了消耗我的心力,眼下知道我支持不住,怕我奋力一博,带来什么变数,便要暂时离开,等我神魂再次离体后再回来,到那时候,只要取走灵华玉璧,我便只能不死不活地任他摆布了,便是留着玉璧,也不过是让我受折磨的时间少了几分而已。” 虽然已明白越公子的策略,但她此时无法掌控躯体,便是再急也没有用,眼看越公子身形一晃,已走到门口,突地一声‘喵’地轻叫,越公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彗星一样倒飞回来,跌在阮慈身边,阮慈心中不禁大喜,“盼盼!她果然没有死!” 越公子一手捂胸,神色惊疑不定,想要爬起来,却不禁吐出一口鲜血,他咳嗽了几声,才要说话,面色却是一变,仿佛被人揪着衣领提了起来一般,身不由己,犹如牵线木偶似的站了起来,对阮慈张开双手,做出了拥抱的姿势。 阮慈摇摇晃晃,向他走去,眼下局势两人心中都是有数,越公子抬头看了洞顶一眼,喘息稍定,竟也不再挣扎,而是注视着阮慈,微笑道,“娘子,这么小气?聘礼都拿了,还不肯告知芳名吗?” 生得好看的人,终究是占了些便宜,阮慈被他注视着,心中一软,暗想:“他说得不错,其实他刚才有许多机会可以取走玉璧,那样我便只能躺倒啦,也支持不到现在。这聘礼终究是对我有用,我也收了,连名字都不说,倒显得我很小气。” 她轻声道,“阮……慈——” 却是再也支持不住,往瞿昙越栽倒过去,瞿昙越将她接个正着,双眼大亮,微笑道,“阮慈,好名字。” 他双手虚抬,将阮慈握持玉璧的双手举起,包在手心,一边注视着阮慈,一边轻轻低头,将双唇印上她的指尖。 阮慈注视着他,张口做了个大喊的姿势,却没有声音传出,那残余的最后一点剑意卷过全身,观想图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不断颠簸晃动,险险要被剑意撕裂,她只能倾尽全力,将剑意送入两人相连之处,往那打开的通道中灌输过去,那似有还无的剑意,真要往外灌输,却仿佛是无穷无尽,她真不知道瞿昙越能否承受得住,若是他也承受不住,又该如何收场。 还好,剑意无穷无尽,瞿昙越的躯体却也仿佛是无底深渊,不论多少剑意,都照单全收,怎么都填不满,也不知过了多久,阮慈双腿一软,更进一步扑跌在他怀中,终于感到肢体灵便,再无剑意阻碍,神魂和身体重新合为一体。 ‘叮当’一声,玉璧滚落地面,却是阮慈刚回到体内,四肢绵软,无力握持,瞿昙越支持的法力也不复存。 阮慈抬眼望去,瞿昙越的双眸依旧注视着她,但眼中已无神采,和刚才的秀奴一般,体内渐渐绽放出无色剑华,将他浑身上下照得透亮,竟不可逼视,阮慈别过脸去,举手遮蔽,只觉得洞中越来越亮,犹如白昼一般,最后骤然一明,又猛地黯淡下来,再回过头,地上只余一件白衫,一枚玉璧,还有瞿昙越淡淡的声音。 “娘子,你官人叫瞿昙越,你欠我一条命,不要忘了,我送给你的东西,也别丢了。” 秀奴和他应当在一个修为境界,但被剑意灌入,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瞿昙越死前却能留下这么一句话来,可见修为。阮慈惘然若失,跌坐在地,良久才勉力爬起身,拾起玉璧,又捡起白衫撂在一边,白衫袖口中落出几粒虫尸,她道,“啊,丽奴也死了么?” 虽然丽奴、秀奴把她带来这里,没有什么好心,但也多得它们蒸煮三月,阮慈才这么快将观想图修炼好,她对这两个小童自然并不喜欢,但也不太讨厌。 “死?玄魄门的血线金虫,哪有这么容易死。”王盼盼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缓缓踱步走了进来,指了指地面,“早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