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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1/3页)
所以,江家媒人提出四月三十这日大婚时,王氏想了想,直接应了下来。 也就是说,不过十来日,婧绮便将嫁入江府。 第37章 忙嫁 下 说起庶子与大侄女的这桩婚事,陈锦如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江临平生母是打小伺候在江海身边的丫头,后又收了房,在陈锦如进门前便已生下江临平。 想当年,陈锦如凭借美貌嫁入江府,那可是攀上了半天边的高枝儿,喜得陈家人不知怎么才好。新姑爷有没有通房庶子的,根本无人理会。 直到嫁过去,她才晓得庶长子的利害……生母被抬了姨娘,虽不十分美貌,但有多年的服侍之情,江海总对其顾念着情分;这个江临平更了不得,三四岁上就哄得江太夫人心肝肉一样地疼,便是丰阳郡主所出的嫡长子江临宇也有所不及。随着年纪增长,虽成日里走马遛鸟、花天胡地,半点正经事没有,偏一张嘴练成了精,不仅把江太夫人吃得死死的,便是江海,也常赞他“人情练达”。倒是对江临宁颇有不满,说他“太过孱弱,又只会死读书”。 等到适婚年龄,由江太夫人做主,亲自挑了京兆尹家的庶出女儿金氏迎进门来。那金氏长得倒也普通,进门后并不十分得江临平的眼。偏她是个实心的,不论丈夫怎样待她,心里眼里只一个江临平。江临平说东她绝不往西,指南绝不去北。虽对陈锦如也恭敬有加,侍奉江临平的生母却像是伺候老佛爷。因她性情柔顺、待下宽厚,阖府上下就没有说不好的,连带着江临平都沾了光。 而金氏的父亲官居京兆尹,是正四品,在京官中品级并不算高,但此乃京师重地的父母官,可直达天听,轻易开罪不得。便是那王公贵胄见了,都要给三分薄面的……江临平得了这样的岳家助力,更是叫江海高看一眼。 庶子风头太过,倒把嫡子比了下去,这叫心高气傲的陈锦如如何意能平?偏婚事是江太夫人亲自定的,她便是再很,也无可奈何。想要刁难金氏,又不免落下苛待媳妇的恶名。 好容易,金氏绊在了生产这一关上,痛了两天连夜,到底没熬住,大的小的一道去了。 陈锦如再是不肯放过这次机会,江临平一年孝期方过,她便去禀了江太夫人,将想为庶子定娘家侄女的打算说了。 江太夫人本已经在斟酌继室人选,见三媳妇主动请缨,倒不好拒绝。因这本就是陈锦如分内之事,前次她不管不顾插手其中,这回若再如此,便显得是她信不过陈锦如,唯恐媳妇坑害庶子一样。 因叫了婧绮、婧怡前来相看,人品相貌都是上佳的,便也撒手不管了。 可是,陈锦如看中的是婧怡,怎就变成了婧绮? 更可恨的是江临平,那本就是个爱色的,一听嫡母要为他求娶陈家姑娘,早偷偷相看过了。见她们两个一个清雅、一个娇俏,大手一挥……随便,哪个都成! 大相国寺里,陈锦如只是嘱咐江临平与婧怡独处,趁机拿个帕子荷包什么的,便可说个私相授受的名头,到时上门求娶,也有话说。 哪知江临平色胆包天,竟偷偷在厢房中点了迷香,等人一放到,直接把事儿给办了,就连婧绮身边的丫鬟都没放过。 这下可好,江家人怪她败坏庶子名声,娘家又恨她坑害自家女儿……她不过是想找个身份低又听话的庶子媳妇,怎就闹成了这样!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是被江临平摆了一道。 不过,陈锦如也不是省油的灯,江家那头如何料理且不细说,单讲陈家这边。她知道士气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怒气想必也是如此。事发那日便不曾出面,等婧绮与江临平的婚事尘埃落定,才坐着马车回了娘家。 陈庭峰乍一见她,脸色沉得几乎挂下冰来,可二人去书房说了一阵子话。再出来时,虽不至暖如春风,但陈庭峰却已面色如常,陈锦如更是笑靥如花,没事人一样。 还说什么讨回公道,结果,雷都没有打一声。 众人便对这次书房密谈议论纷纷,婧怡想了想,对王氏道:“必是许了父亲什么好处。”具体是什么,她一时也猜不出端倪。 …… 王氏病了。 自打那日撞见陈庭峰行凶,王氏回去后便发起了高烧,嘴里只是胡言乱语。请了大夫来看,说是过度劳累下受了巨大惊吓,导致风邪入体,开了药,叫好生养着。 自此王氏便整日歪在床上,药也吃了,参汤燕窝的一并用上,只是神情恹恹,并不见好。 婧怡知母亲多半还是心病,但她身在局中,眼不盲心却盲,旁人再劝都是枉然,一切还要靠她自己认清。因此细细嘱咐王氏身边下人们小心照料,等身子略好,便搬去了王氏屋中侍疾。 往年陈庭峰不来上房,多半歇在书房,如今他仍不来,却歇在了毛氏屋里。 王氏从不问陈庭峰的去处,婧怡也不说。但她总觉得,母亲是知道的……因此每日只陪她说笑闲话,变着法子逗她疏散心情,免得郁结于心,落下病根儿。 …… 因王氏病者,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