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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2/3页)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道理我懂。别人待我好,我自然也要以诚相待,加倍报答。 虞重锐可能觉得他只是路过顺手把我救下,又被我死缠烂打不得已而收留我,家里添双筷子也养得起,但在我眼里,他……他不仅仅是雪中送炭救命之恩。在我这两天见过的人里,他是独一无二的。 或许在所有人里,他也是独一无二的。 虞重锐也是个矫情人儿,我真心诚意地感谢他,他反倒别扭起来,把视线转回书案上:“你就打算一直钻在桌子底下跟我说话吗?” 我蹲得脚有点麻,周围也没个可以扶着借力的地方,举起手对他说:“我脚麻了起不来,你拉我一把。” 虞重锐看了看我,没有伸手。 有那么为难吗?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手也是不能随便碰的,但是有必要一副好像怕被我占了便宜似的表情吗? 我只好抱着桌腿自己爬起来。蹲着不觉得,站起来仿佛瞬间有一万只蚂蚁一齐咬我的脚底板,骤然起身还有点堵心犯晕,我脚底下一软往后趔趄一步,正好跌在虞重锐腿上。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坐在男主腿上。 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嘴巴渐渐地长到了一起…… 好了脑补过就等于写过了。 第18章 我马上跳起闪到一边。我才不要占他便宜呢! 这一跌一跳就撞了他正在写字的右手,笔尖在信笺上划出长长一道墨迹,还洒了几滴黑墨在桌面上。 虞重锐握着笔摊开双手,表情十分无奈。 好在那封信才刚写了一个抬头。我赶紧说:“我重给你拿一张!桌子也马上擦干净!” 待我把桌面擦过重新铺好笺纸,他在右上角写下“父母大人钧鉴”几个字后,又提着笔凝眉不动了。 我问他:“家书很难写吗?” 我从来没写过家书。自小我就没离开过家,我也没有父母。身边年纪相近的伙伴,长御、信王、岚月,他们也都没有父母,所以我并未觉得自己有所欠缺。听说别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会回去向爹娘哭诉,但我也没受过委屈,因为我有姑姑。 然而现在我体会到了。我有满腹的委屈想向姑姑倾诉,甚至向我那素未谋面的爹娘,可他们却都不在了。 “不难写。”虞重锐看着那张几乎空白的信笺,半天也没写出一个字来。 我觉着他关心我的伤势给我买金创药,我也应该礼尚往来为他排忧解难。“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不知如何跟他们开口?” 他看了我一眼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悬而未决,想与他们商量,但又怕我爹听了气得从病榻上跳起来赶到京城来打我。” 他就会拿我寻开心,我又不傻。“你才不是怕这个呢,你肯定是怕他们担心你,因为你而病情加重受到牵累。” 他望了我一会儿,垂下眼去继续盯着笺纸。 我并不认识虞重锐的父母,但我直觉他们父子母子之间感情一定很深,就像我和姑姑一样。 我劝慰他说:“令尊令堂能养出你这样的儿子,想必也不是一般人。若他们胆小怕事患得患失,早年就该把你拴在身边,侍奉榻前端茶奉药做个孝子,怎么还会放你到京城这等虎踞龙盘波谲云诡之地来做官?既然松了手中线让你自己闯荡,说明他们信任你,也不需要你顾虑。你现在深思熟虑做的决定,他们肯定会支持你的。” 虞重锐像是被我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说辞打动了,盯着我看了许久。我趁机狗腿地握拳对他说:“我现在是你的书童了,我也会支持你的!” 他失笑道:“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跟你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你也别想甩开我,嘿嘿。 “若我要做的事对你……祖父不利呢?”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朝堂之事。我撇撇嘴小声道:“说得好像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就对他有利似的……” “倒是……也对。”他想了想,似乎终于想好了如何下笔,将半干的笔尖重新润满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