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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1/3页)
金珂应了句是,不敢再耽搁,哪怕是自小的情分,她也知道锐王的时间向来不肯浪费在无用之事上,自己若是纠缠只会叫他厌烦而已。 罗敷一向是个心里有数的姑娘,在宫里行事时时刻刻留个心眼子,方才那路她记住了七八成,如今照着隐约记忆也能摸回去。 “秦典籍。”金珂走的不疾不徐,一会儿功夫便追上了走走停停的罗敷。 罗敷本不是性子十分软弱的女子,方才那不顾形象的大哭似乎也只是为小叔叔不值,她心疼他,付出太多却叫人歪曲成那样子。 如今看着金珂,神情却是冷漠,能在这儿遇上她,八成也不是什么巧合了。 “您来的巧,正愁绕不回去呢。”她淡漠的,全不似早先初入宫廷对金珂不自主的信赖。 金珂在宫中生活多年。看人眼色的本事一早便练得炉火纯青,秦典籍看着便不是深闺里娇养的小姐,她无害人心,对待身边危险自会树起一面屏障。 如今自己,恰好是被隔在了这屏障以外了。 金珂不再多言只管欠身在前面引路,罗敷反倒拿出女官的派头来,挺直了腰杆,“你是他的人。” 她觉得自己不需回她这话,罗敷心细,想必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金珂将身子压的越发的低,明明白白显示自己身份上低她一等。 “他叫你来监视我。”她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金珂心道,罗敷若是再聪明些,再洞察些王爷的路可能会更好走。 只是她身为女子的眼光依旧仅限她自己的小小四方天,金珂摇头,到底还是目光短浅了些。也罢,这女子已经拥有了高人一等的美貌,若是再生了颗七窍玲珑的心,倒是不公平了。 此后,一路无话。 夜晚的详文阁二层,黑暗中的静谧总是带着诡谲。罗敷点蜡在详文阁等待许久,久的她想起来活动身体时,半边胳膊都是僵硬的动弹不得。 田亚为一直没有出现。罗敷不断告诉自己再等等,小叔叔从未叫自己失望过,且今日圣上都说留族二王已经没了退路,只剩安静归顺这一条,以小叔叔的立场这场谈判应当进行的不算困难才是。 或许来不及回来了,自己可能太过强求,小叔叔身边的事儿桩桩件件皆是紧急,自己何必为他徒增烦恼。可一日不见,自己便万分思念他,无关锐王说的那些事,只是恋人之间没由来的痴缠。 田亚为一直没出现。 罗敷夜里睡得不踏实,半夜惊醒好多次,梦里总能看到小叔叔半只手臂都是鲜血,叫锁链锁在地底下暗房里虚弱的求救。 其实罗敷压根听不到他说什么,也不知他是不是在求救。她费力的想要上前,也只能看到他嘴巴不断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她知道他疼,因她看到小叔叔胳膊上的锁链,钉在皮肉之中露出了森森白骨。 罗敷大喊了一声“小叔叔”,便立刻坐了起来。 她吓得浑身是汗,这梦太真实了,简直不像是个梦。罗敷听人说过,自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人阴气重,往往是因阳间的亲人太过思念才留恋人间,还魂的人少数或还能预见些险事。 罗敷不知自己算不算是还魂,只是刚才的梦叫她觉得心理的不安已经扩增到极致,恨不能立马见到小叔叔才好。 讼睐昨天被罗敷呼叫的声音吵醒几次,心中本是有些不爽,只是听到她似乎提起了她小叔叔田亚为,忍不住便想关心几句。 “田将军可出了什么事,叫你晚上吼的那样凄厉,大半夜的还以为你要狼变。” 罗敷听她少见的没有阴阳怪气的嘲讽,自然也是好言好语的回了句,“只是做了个不好的梦,没出什么事。” “做梦啊。”讼睐敲敲自己的下巴,“昨天刚进宫不是便面见圣上,如此福泽深厚,怎的晚上还做了噩梦,难不成秦典籍做了什么亏心之事。” 三句话说不上,讼睐便现了原形,她可实在不是个会聊天的主。 罗敷拿梳子敝了敝梳的齐整的发顶,闭嘴不想理她这茬。 “才刚入宫,秦女官得了锐王爷青眼之事,似乎已经传遍了整个禁中。锐王不是颇得圣上重视,秦典籍在他面前为田将军多多美言,将军仕途之上有人帮携,不也能更顺利些?” 罗敷将那梳子朝桌面一摔,口气不虞的道,“小叔叔再是不成就,也绝不须同那些,不知人间疾苦的皇子皇孙们委曲求全。” 讼睐长长的“哦”了声,似乎是不大相信。 罗敷索性又补了句,“尤其是那目中无人,将别人贬低到一文不值的人,更不值得小叔叔投靠。” 讼睐将她字句之间的意思斟酌了良久,落下罗敷好长时间方才慢慢悠悠的出了门。 详文阁外重新挂了匾额同楹联,就连入门处正对的那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