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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伎 第32节 (第1/4页)
说罢,也不管严二娘是喜是忧,直接道:“如此也就是了,阿姨送些月娇的行李来,她就在我院子里住下罢...粗笨东西就不用拿了,我这里都有,只用惯的脂粉、首饰、衣服之类送过来就可!” 就在师小怜的几句话里,师小怜的院子里就多了一个严月娇。相比起红妃,她这个‘实习生’显然要做的好得多——因为师小怜是亲姐姐的缘故,红妃虽然认了师小怜做‘姐姐’,却不像花柔奴她们那样,处处讨好、来去殷勤。 平常红妃还察觉不到自己这一点和别的女弟子不同,如今有了严月娇在一旁对比,才发现自己的‘懈怠’。 严月娇对师小怜奉承是真的奉承,而学习认真也是真的认真!夜色深沉的时候,红妃都是在强打精神,只有她神采奕奕,一边在旁打下手,另一边还要将主要精力放在师小怜身上,看她是怎样和人应酬,进退自如的...就像是一块海绵,拼命吸收着水分。 这样,还两边都不能出一点儿错,也是非常不容易了。相比起她,红妃甚至可以说是‘不敬业’,没有一点儿她现在是在做服务业的自觉...事实也是如此,她更多还是沉浸在上辈子身为表演艺术家的荣光之中,不能自拔。 她拿自己当艺术家,而不是服务业从业者——这里并没有看不起服务业的意思,只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又是一场斗茶会,邀请了包括师小怜在内的三名女乐作陪,在场的都是达官贵人,红妃和严月娇是随着师小怜一起去的。 此时茶道经过了隋唐时的演变与发展,到此时已经形成了非常严密优雅的‘茶道’。这和后世的冲泡茶不太一样,冲泡茶虽然也有所谓的技巧,但到底失之于程序简单,无法成为‘茶道’。 这说起来也算是一种悖论了,只有足够简单才能够最大程度地推广,然后获得最强大的生命力。但一旦过于简单了,也就失去了仪式感,失去了‘过程’,无法成为看得见摸得着的文化了。 红妃上辈子,华夏早就是冲泡茶为主流了,那时候华夏人喝茶也讲究各种好茶叶,其中难得的也非常昂贵。但和保留在东瀛的‘茶道’相比,却总显得少了点儿什么,紧要就在点茶的过程不同了。 简单的冲泡茶让茶真正走进了千家万户,即使是农村里、山里,也会有一包商店里买的商品茶。平常拿来煮茶叶蛋,逢年过节的正式场合还能给客人冲茶。 而在茶道成为重要文化的东瀛,学习传统茶道的人颇多,但相对总人口依旧是非常小的一部分。 复杂的过程是推广的阻碍,同时又是形成一种文化、一种仪式的天然温床! 这有点儿像咖啡,速溶咖啡成为加班人士必备,但如果是追求生活情调、喜欢精致生活(或者更直接一点说,就是喜欢生活更有仪式感,更有逼格)的人,就会在家里买咖啡机、手磨机,用精心挑选的咖啡豆,做一杯手磨咖啡。 速溶咖啡只是给生活提供□□罢了,后者则不再局限于‘提供□□’,甚至不局限于‘饮料’这一身份,本身已经变成一种生活方式了。 冬天是削雪煎茶的好时候,士大夫们有钱有闲,这时候邀来三五好友,又令美貌的女乐雅妓作陪,斗茶品茗,真是风雅呢! 师小怜陪着一位客人赏鉴一旁挂着的一幅画,另外的客人、女乐,或者烹茶,或者谈心,或者做些别的什么,都是有的。 至于红妃,师小怜陪着的那位客人分不出手来烹茶,接下来的斗茶就由师小怜做主,让红妃替他了:“我家二姐也是学舍里学出来的,总不至于损了六郎的好茶!” ‘六郎’笑着抹了抹额头:“娘子哪里的话,我从来是个粗疏的,烹茶也没个耐心,有小娘子替我,我乐得轻松呢!” 说罢只与师小怜赏鉴自己最近作的一幅山水,不再管茶水的事了。 红妃另一旁净了手,跽坐于低矮的茶桌旁,动手烹茶。 从焙笼里取出小巧的茶饼,茶槌敲成小块,有茶磨碾成粉末,再用丝罗蒙成的小筛子过筛,确保茶粉足够细腻。 一边做着这些事,红妃注意到茶炉水已经沸腾了,便对一旁打下手的严月娇道:“取水来备用。” “是,姐姐。”严月娇非常顺从,其实她平常性格还挺活泼的,但在这种场合,她总是非常注意‘上下尊卑’!她的尊敬不只是给师小怜的,对着红妃的时候她也很在意细节。 茶炉上的开水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