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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伎 第11节 (第2/4页)
相反,还有不少学童低声偷笑了起来。 花柔奴听到几声‘扑哧’,脸涨的通红,忍气不过,要伸手去拉红妃。红妃却是躲过去了,大声道:“你要做什么?” 学舍中是绝对不许学童拉扯打架的,真要是那么做了,无论起因是谁,都要一起受罚,红妃可没打算和花柔奴‘同归于尽’! 正好此时陈玉卿走进了舞室,似乎注意到了舞室中的微妙氛围,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学童们站好位置准备上课。 课间空隙,她这才有闲心询问刚刚在一旁整理庭院的下仆发生了什么。等到下仆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陈玉卿笑着摇了摇头,嘟哝了一句‘小孩子脾气’,也不知道是在说谁——陈玉卿并不把这当大事,在官伎中,本来就有亲如姐妹和老死不相往来两种关系。 关系敌对的官伎从来不少。 当然,在学舍学习期间,还是要控制的。这一方面是为了学舍的秩序,另一方面也是让学童学会控制自己...将来成为官伎了控不控制的住是一回事,但现在做学童都不会小心谨慎,那将来岂不是要上天! 所以虽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上课纠正花柔奴动作时,陈玉卿还是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敲打了花柔奴:“对,就是这样伸手,方才伸的太过了...作为女乐,其实学做人重于学艺,学做人倒不是让你们学的好性子,只是让你们懂些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里大概不教如何中伤人罢?” 虽然没有点明,但大家都知道这说的是什么。花柔奴心里有怨气,觉得只说自己的陈善才明显偏心!明明师红妃也用同样的方式还了回来!一时之间又羞又气,重新抬起头来时又恨恨瞪了一眼红妃。 ‘轰隆隆~’‘轰隆隆~’等到快下课时,酝酿了许久的大雨似乎马上就要落下,大风吹得屋檐下的风铃‘叮叮’作响。 这个时候准备着下课的学童们发现学舍的下仆似乎正匆匆忙忙把什么东西往舞室中搬,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麻布中裹着的竟是好多宽约一尺,长约五尺的铜板,被打磨的光亮,像是镜子一般。 陈玉卿笑着上前点了点红妃的额头:“上回听你们这些小学童议论,要是板壁上有镜子照见身形就好了...仔细想来确实有些道理,我与其他善才商量了一番,打算先在这几间舞室中各装一面板壁的照子。” 花柔奴慢慢瞪大了眼睛,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眼睛都红了。 哗啦啦,今年夏天的第一场暴雨终于下了下来。 第23章 寒梅(5) 进入学舍以后,红妃的日常相比起过去紧凑了许多,再也没有那么多‘找事做’的时候了,更多时候都是她被各种事追着跑。她尚且如此,学舍其他学童自然更加忙乱,这个时候对于很多学童来说,学舍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友好’的地方。 相比起初春时刚开始去学舍的兴奋激动,这个时候难免倦怠抗拒起来。 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官伎馆培养的学童,未来的命运也全看这几年的努力,如果不想离开官伎馆就得打起精神。再者说了,她们可没有哭一哭、闹一闹,就可以避开学舍生活的倚靠,所以即使万般不愿,学童们还是照常在学舍学习。 只不过这就是当和尚撞钟,要说多有积极性,那肯定是不能的。 这也算是学舍学童的第一个倦怠期,学舍的善才和夫子们看在眼里并不觉得如何棘手,这种事情他们经手每一批学童时都见过,对此也自有一套应对方法。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炎热的夏天似乎和学童们的汗水、泪水一起,一下就流走了。就在秋分这一日,陈玉卿向红妃她们宣布了一件大事:“你们这些小学童也学了半年多了,从今日起,该教你们一支新舞,冬至日时好去瓦子呈演。” 这个事情红妃倒是知道,或者说学童们大多听说过——在学舍时,学童们有类似‘期末考试’的年终表演。到了冬至日时,十五人一组,要去到城中各处瓦子表演歌舞,这也算是对一年辛苦学习的一个总结。 善才们也借此看看学童们有没有懈怠、进步多不多。 学舍中小班教学,一个班只有十五人左右,年终表演前教授舞蹈的善才会给每班学童教授一支舞。像红妃她们这种初入学舍的学童往往教一些入门级的、适合孩童的舞蹈,一般善才们是各教各的,曲目不会雷同。 但偶尔也有例外,出现节目相同的情况...不过这都不算事,毕竟年终表演的目的是为了考核学童过去一年的学习情况。 进学舍的第一年,学童们准备年终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