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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1/4页)
杨剪听着这些,好玩地想,这应该就是干性高潮。 最后关头他及时拔了出来,射在李白的肚子上,量大得让他自己有点惊讶。李白一副身体横陈在那儿,粗喘了好一阵,神情好像梦游,五指却动了起来,在肚皮上沾满精液,又抹上自己暂时合不上的穴口,还往里面捅了捅。 像是故意要给杨剪展示清楚,他的腿分得更开了,所有都是一览无余。“哥,哥哥,”他很轻很轻地说,“下次射我里面,好不好。” 杨剪没应声,亲了亲他的膝盖,又垂睫揉了揉他还在随呼吸一鼓的小腹,随后只留左手一只食指,擦过他的肚脐,就像在他湿漉漉的肚子上写字。 一个“我”。 空了一点,旁边一个“你”。 “写的是什么?”李白终于察觉到了。 杨剪还是没回答,刚刚听了无数遍的那句话,哭着的,笑着的。还差一个“爱”字。笔画太多了,那个空位也写不下,他躺回床头把李白搂上,点了支烟。 李白过来啄,他就喂给他抽,李白呛得一直咳嗽,他就拍他的背,等他喘匀了气儿再和他接吻,深深地吻,李白并没有去刷牙,但杨剪觉得,方才说“算了吧”的仿佛不是自己。一个贫弱却温暖的身体陷在他怀里,小动物一样,全身都在等他拥抱,夏天过去了吗?风扇吹起来仍然是舒服的,但杨剪无法否认自己需要温暖。或者说,他需要这样一种状态,不想穿衣服,不想睡觉,不想解决现在一切的问题,只是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抽完同一支烟。 抽到尾巴的时候,李白的手机响了,铃声是王菲的那首《矜持》。李白不接,杨剪也不开口提醒他接,两个人静静地,听着那清淡柔和的副歌唱了两遍。 太喜欢这些歌词了,太喜欢,这样的声调。李白有时候会无端地坚信,王菲认识并且十分了解自己。这就是他的歌。他一句一句地唱,跑调也不管,铃声停了还是继续,他还拉拉杨剪的手,要杨剪跟他一块,那人还就真的轻轻哼唱起来,他唱一句,杨剪就学一句歌词。李白靠在那副肩膀上,就是抱着他在海里拥有的唯一一块礁石,如果这个世界上快乐的总量是有限的固定的,此消彼长,互相空缺,又互相填补,那么此时此刻必然有无数人在绝望哭泣。 门被敲了两下,是杨遇秋的声音:“我买了宵夜回来,打卤面,有两种卤,茄丁肉末和木耳黄花菜鸡蛋,给你们留了两碗,”她顿了顿,好像在琢磨措辞,“反正晚上饿了记得自己微波炉热热吃吧。” 杨剪从床下捞出易拉罐,转脸看着李白,“饿了吧?” “嗯,”李白盯着他的手,“我好像还有点醉了。我再躺五分钟,你陪我。” “现在才开始醉。”杨剪又躺了回来。 “如果姐姐发现我喝了酒,会怎么想?”李白捂着嘴冲他眨眼,“我坚决不要打嗝。” “她会觉得我拿一罐啤酒就把小孩儿骗上床了。” “可是它不是啤酒呀,”李白又抢过易拉罐,把它搓在掌下,抵着杨剪胸口轻轻滚动,滚到锁骨就停止,“它是你的爱,你的爱也没有骗我,是它教我,和你上床。” 杨剪笑着说:“一块钱一罐,我的爱好廉价啊。” 李白默默亲了他肩头一口,也跟着笑,笑得晕晕乎乎了,他又一遍又一遍地想,我的爱就不要钱吧。 第26章 五十六天 二零零六年,十一月六日凌晨,新疆阿勒泰机场。 候机室里只有五六个人,互相都坐得挺远,李白就在离登机口最远的那个角落窝着,行李只有一只中等型号的箱子,军大衣裹在身上,盖到了他的小腿。他半眯着眼睛,一会儿点一下头,就快要睡着了。 四周已经静了很久,连值班员都没精打采,只有狂风在一堵墙外呜呜地吹。机场上常年不灭的指示灯光都模糊了,淹没在一阵大颗粒的浓雾中,确切地说,雾是敲打在窗上的雪,虽然狂躁吵闹,却更让人感觉到自身的静和小,那种随时可能被风雪掩埋的、平缓的等待,缺少尽头。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