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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2/3页)
他记得很清楚,是在国外考察项目技术。他知道就是那会儿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有没有用是一回事,帮没帮是另一回事。 他这些年还真没去打听过沈问秋的事,为什么要那么直脑筋,就不会拐个弯吗? 要是他早点去找沈问秋,何至于到今天这地步……就算沈问秋再讨厌他,就算会被骂两句,也不该拖到现在。就因为他的懦弱,居然真的不敢去打听沈问秋的事情,闭塞自己的耳朵,这样又笨拙又迟钝。 还非要沈问秋打电话求他,他才知道要帮忙?以前他都上哪去了? 盛栩说的没错,他是没资格摆出善人姿态。 明明他多关心一下,再早一些的话,说不准沈叔叔也不会过世,沈问秋更不会堕落到那田地。 陆庸想,他之与沈问秋应当还是和路人不一样的,他的视而不见就是变相的加害。 浴室里。 沈问秋站在淋浴头下,仰面任由温水冲脸。 他现在有在吃药,有在治疗,即使他自己想要逃避,陆庸也会监督他按时吃药。 他心里暗自认为陆庸才是他的药,吊着他的命。 只是这份喜欢纤若罂粟糖丝,脆弱而甜蜜,明知其入口即化,还是克制不住地想尝,就为了那么极其短暂的一丁点甜头,每日仅有药丸分量的定量份额可供他汲取该日面对残酷世界的动力。 真自私。他想。 沈问秋洗完澡,看了一个小时的资料书,回房间睡觉。 “噔噔。”陆庸敲门。 这是陆庸的家,陆庸却要对一个像寄居蟹一样寄生在自己生活里的家伙敲门,沈问秋大概想想都觉得挺荒唐。 陆庸拿着药和一杯水,要来亲眼看着沈问秋服用。沈问秋每周要服用的药由陆庸保管,以免沈问秋情绪发作乱吃药。 不过有时沈问秋都会疑惑,这谁才是秘书,又觉得陆庸像爸爸一样,看他吃完药,还要不厌其烦地叮嘱他盖好被子,换季容易着凉,不准玩手机,看他关掉手机,说:“晚安,小咩。” 沈问秋会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个小孩子一样,他也回:“晚安,大庸。” 陆庸关灯离开,关好门。 沈问秋没睡着,他看自己的这个房间,一半是因为没钱,一半是他并没真打定主意赖一辈子,所以除了基本家具,他什么都没布置过。 哪能那么厚脸皮?他在医院时是怎么想的,居然能说出那样的话。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一直、永远什么的才是最短暂易变的。 他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显得开心一些,可陆庸还是对他小心翼翼,身边总有这样一个人谁会喜欢啊? 陆庸是出于愧疚和责任,大抵等扶他站起来自己走路时,陆庸就能放心让他离开了吧? - 转眼到了一天后。 沈问秋整理好行李,跟陆庸一起出发去y镇,先从机场坐飞机到最近的大城市,再乘车过去。 十年前他们也一起去过,当时非常麻烦,祖国建设日新月异,如今交通可便利多了,沈问秋记得当年他们两个人一起花了快三天才抵达目的地。 …… 临近高一期末考。 沈问秋天天和陆庸泡在一起,当然发现他好像更抠门了,以前在食堂还打个一荤一素,现在只打一份素菜,尽打饭吃,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住。在其他方面更不用说,在学校草稿纸用完也舍不得买,问沈问秋要不用的,在写过的纸上再写一遍。 沈问秋不理解地问他:“你在省钱吗?我记得叔叔给足你生活费了啊,你要买什么材料的话,我资助你,别把自己给弄生病了。” 陆庸方才腼腆地说:“不是,是我想省点钱作路费。” 沈问秋问:“路费?什么路费?你要去哪?旅游?” 陆庸连连摇头,说:“不是,我是想去y镇。我听同行的叔叔提起,说那里有很多电子垃圾回收厂,我想趁寒假的时候亲眼去看一看。” 沈问秋睁圆眼睛,二话不说:“我也去。你带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