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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3/3页)
可这牌子怎么竟在他的手中?而且这么多年他还留着? 琉璃想大声问他为什么要藏起这木牌,难道是想留作她作恶的证据?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人也太睚眦必报心胸狭窄了。 琉璃看向范垣,范垣却望着这木牌,他仿佛在出神。 琉璃望着他莫测高深的表情,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气闷,她永远猜不透这位“师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猜不到他对自己是好还是歹,她张了张口,却无法发声,就像是有人在喉咙里放了一个橄榄。 最后琉璃的目光也看向那牌子……她拧眉盯了片刻,攥笔的手一紧,突然低头,在面前那张宣纸上迅速地画了起来! 琉璃画完后,把手中的紫毫一扔,转身往外跑出去。 范垣来不及拦住琉璃,因为他已经给这刹那间跃然纸上的一张画给惊怔了。 他愕然发现面前的白纸上多了一个人的肖像。 那是……他自个儿。 仍旧是剑眉星眸,俊秀的脸,眉头仍旧皱蹙,眼神依旧锐利。 乍一看,就跟手中木牌上的这张脸如出一辙。 然而细看,却又大相迥异。 并非当初少年贫寒的范垣,而是现在贵为首辅的范垣。 第16章 秘密 范垣自己也作画,只是从不画这样的,自诩也画不出来。 在他眼前的这两幅画,冷眼一看,仿佛一样,但细瞧之下,却另有玄机,感觉上完全不同。 木板上有些褪色的那副,少年容貌,就像是吃着一枚橄榄,起初是有些青涩微苦,久嚼之后,却透出清香甘甜,回味无穷。 但“温家阿纯”所画的这幅,画上之人眉目间透出的气息,却俨然是埋藏在地底下数十年的一杯陈酿,酒力冷冽而狠辣,仿佛还未入口就已经微醺。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掀起的风把桌上的画都给吹落地上。 范垣大怒,见进门的是自己的心腹徐丁。 他才要呵斥,徐丁却急促地低声道:“四爷,出大事了!” 突然一眼看见地上的画像,微微一愣。 范垣把图画捡起来,满怀不悦:“何事!” “是陛下,”徐丁顾不上冒犯,声音绷紧压着一丝不安:“陛下不见了!” *** 琉璃打开门跑了出去,却正看见抱着西洋钟一路寻来,却因不敢擅闯而在廊下徘徊的东城。 东城见她从范垣的书房跳出来,吃了一惊,他手中还抱着那精巧的西洋钟,忙迎上来道:“妹妹……果然在小四叔这里?我还以为他们看错了呢。” 原来东城抱了钟回去后,不见了琉璃,他忙询问打听,却有个小厮看见范垣领了琉璃去了。 东城心里狐疑,因知道范垣性子冷僻孤傲,等闲不会让个小丫头到自己书房里去,他又不敢贸然打扰,便悄悄地过来,想先打听打听。 谁知正在徘徊,就见琉璃跑了出来。 琉璃当然不能回答他,但却醒悟过来自己方才已经失态,此刻东城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正盯着她瞧,琉璃怕给东城看出什么来,便竭力让自己镇定,垂眸假意看他手里的西洋钟。 东城见她瞧着自己的钟,便笑道:“我可抱了一路呢,这东西看着小,实则还挺沉的,不如我陪着妹妹回房里看去?” 琉璃点头,便同着他一块儿往自己的房中而去。 一路上有些丫鬟婆子看东城抱着钟跟琉璃走在一起,一个个窃窃私语,又惊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