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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2/3页)
一次倒也罢了,万一又害了温养谦呢? 范垣低头看着女孩子的脸色红了又白。 他知道自己还在犯傻犯错,但居然无法劝止自己,于是又说道:“莫怕,我只是……不大信是你亲笔画出来的,所以你能不能,再给我画一张?” 琉璃心里一动,隐隐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想看她的画? 等等,范垣什么时候喜欢赏画了?何况她所画的这些原本都上不了台面的,他见了只该嗤之以鼻才对,又何必特意叫自己再画? 莫非是怀疑这些画不是她亲笔画的,由此也质疑到养谦的案子了吗? 范垣见她不声不响,便又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地拉着她来到桌边。 他举手研墨,然后选了一支最小号的紫毫放在她的手中。 “阿纯,你若是会画,就随便不拘什么,画一张给我看可好?”他的声音竟带一份令人心悸的温柔。 琉璃不禁看向范垣,她的眼前有些模糊,似乎有水光浮动。 ——是当年的少年立在自己身后,他轻轻地拢着她的手,也是这般温柔地叮嘱:“师妹别怕,胳膊不要这样绷着,放松一些,随着我慢慢来。” 他握着她的小手,不紧不慢地一笔推开,就像是船桨入水,荡出了完美的涟漪,纤尘不染的宣纸上便多了一道挥洒写意的墨渍。 当初琉璃并不在意这些,只苦恼自己能不能画出一张叫人刮目相看的画来。 又或许她对范垣的种种温柔体贴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在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场景她都已经忘了。 手有些发抖,一滴墨汁滴落。 范垣望着纸上晕开的墨渍:“张莒信上说你实则大智若愚,也正是这三张画,才救了温养谦的性命,你放心,此案已定,我绝不会再插手。” 琉璃微睁双眸,范垣道:“你大概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作画,因为你的手法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如出一辙,说实话,我原本不信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会画那种图画。” 琉璃呆若木鸡。 原先她只顾在意养谦的官司,也一个劲地往那上面疑猜,竟完全忘了这件事! 当初她的确画过几次这样的信笔涂鸦,只是这种小事她丝毫也不在意,又怎会知道范垣记得如此清楚? 她的手开始发抖,墨汁随着笔尖哆哆嗦嗦地洒落。 范垣疑惑地望着琉璃:“怎么了?” 突然他道:“你不信我说的?”他转过身走到书桌后,打开面前的柜子,从柜子里取了一样东西出来。 正觉着从手心到心头的发冷,范垣将那物递了过来:“你看了就知道。” 琉璃情不自禁地看过去。 木牌上,一张墨笔勾勒出来的人像赫然在目,因为年岁久远,墨渍已经变得很浅,却仍能看出画上的少年面目清秀,只是剑眉微微地蹙着,肃然地凝视着。 琉璃再也想不到,这块木牌子居然会在范垣的手中。 那次被父亲训斥后,她本要偷偷摘下那牌子扔了,谁知前去范垣房门前,找来找去却没找到。 试探着问范垣,他只淡淡地说:“兴许又给圆儿叼走了,你去它窝里找一找就是了。” 琉璃信以为真,钻进狗窝里找了半晌,除了头顶多了两根圆儿撵鸡咬落的鸡毛外,终究一无所获。 那会儿她头顶鸡毛蹲在狗窝前苦恼发呆的时候,范垣远远地站在门口。 夜影里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记得……依稀仿佛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