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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2/3页)
这个储君?我可是母后唯一的儿子!父皇就这般绝情?” 皇帝的动作停下,眼中掠过丝冷光,“宋定疆,你来细说,当年究竟如何?” 宋定疆不禁握紧了手,回想起当年的情景,胸腔之中又是一痛。 当年皇帝任命宋定疆为主将,领一万将士去剿灭盘踞在绵肃的先朝废太子叛党余孽。那李茂积不是武将出身,却因太子想提拔李家,便将李茂积安插到了宋定疆的麾下。太子本想这宋定疆多战多胜,此次出兵,让李茂积混在其中,占便宜白捡些军功便是,却又担心这宋家独占军功、排挤李家,又将自己的太子印赐给李茂积。 这李茂积却是个贪心的,竟为了想占大功劳,拿着太子的私印将原本的副将撤去,自己当了副将。宋定疆稍有反对,李茂积便拿太子之令相压。要知这一万将士,并非全部都是宋家将士。一旦太子储君之令和主将之令有何冲突,必会造成军中军心不稳。 宋定疆本已定好计划,先由自己带领宋家三千精兵去夜袭叛军,待成功进入后,再由原副将宋垣带着剩下的将士与宋定疆里应外合。那时副将之职给李茂积占去,宋定疆虽不放心,也只能百般交代宋垣,又嘱托李茂积务必及时下令。 那夜宋定疆本已成功攻入敌营,并放出消息,只待剩下的将士赶来。却不料那李茂积虽满口答应,却自认有这多立战功的宋将军在,自己白白捡了功劳便是,万事不操心,明明已是开战前夜,还在帐中拉了几名军官喝的酩酊大醉。 军中素来纪律严明,每一道军令必须由相应的军官发下相应的符令才可执行。宋家军大部分皆随宋定疆去夜袭,没有李茂积的下令,宋垣一人根本无法指挥动剩下七千将士。 叛军近一万两千人的兵马,虽宋定疆察觉出不对后,便立刻带着将士退出,可因天色渐亮,仍被叛军察觉,苦战一番后,三千余人的将士只余下不到百人逃出包围。更可恨是那李茂积得知战败之事后,害怕圣上大怒追究,威胁与他饮酒的三个将领将罪责推到宋定疆的身上,又将自己身上揽上了个整顿有方的功绩。 眼见宋定疆尚未归军营,李茂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利用太子私印,命人前去暗杀,宋定疆本就是重伤,幸得手下舍命相护,这才保下一线生机。当年若无薛令蓁的神术相救,重伤之下,那一线生机也断然是保不住的。那支箭便是李茂积在一次暗杀中亲自射杀宋家将士的罪证。 宋定疆隐姓埋名多年,仗着一身好功夫,后又有秦烨手下相助,方才将当年李茂积与人合谋的书信收集齐全。当年被李茂积威胁的三个将领,也怕李茂积杀人灭口,拿捏着这些书信也是他的把柄。 宋定疆含怒说完,太子已是无颜见人,一张脸白了又青,转而又变了青白灰白之色,眼底一片红丝,那些话仿佛就是一把利刃,一次又一次地割下他面上所有的掩饰。 皇帝的神情也是一变再变,下颚逐渐咬紧,额上的青筋愈发明愈发明显。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口中却只字未提。手中却缓缓将那些书信握紧,猛地砸到太子的面上。 “玮儿,你真以为朕能宠你宠到无边了?” 话语里不带一丝感情,太子神情一动,伏地哭求:“儿臣当真只是一时糊涂心软。” 秦烨就紧紧盯着这对天潢贵胄又素来亲近的父子,眼底里似有散不去的阴郁。 宋定疆心下一动,若此时皇帝再对太子手下留情,他就算不要了这条命,也要李家和太子为那些将士付出代价! 皇帝咬紧了牙,拳头几经颤抖,“在你的心里,李庶妃的苦恼卖可怜都比朕的三千将士来的精贵。你自认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天下皆是你掌中物。” 皇帝粗粗几口气:“可你别忘了,天子是众人支撑起的天子,天下是将士们给打下的天下。你,没了他们,什么都不是!” 第30章 窗外天色渐暗,“轰隆”一声响雷,让太子心头一颤,面对着皇帝的声声指责,眼前似乎就浮现出那死于绵肃的将士们的身影来,耳边就似有无数的人们指责着自己,吓得面色煞白。 皇帝此刻浑浊的目中掠过一丝冷意,“玮儿,你就当真以为自己做得了太子,就能顺利继位?” 话语中隐藏的杀意,太子瞪大了眼睛,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浓浓的恐惧,陌生地看着眼前这个威严冷面的帝王,即使年老,他依旧能轻而易举地掐住自己的喉咙。再也无法将他与那个疼爱自己的父亲联系在一起。这一场风雨好像就是他的催命符。 他终于明白。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父亲,皇帝可以容忍一个昏庸不听教的爱子。但作为了一个皇帝,绝不能容忍下一个拿江山戏美人的储君。 太子一次一次的不听教,终于突破了皇帝作为一个父亲的底线,在此时此刻,他并非是什么太子心中的皇父,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就连站在一侧静静围观的宋定疆与秦烨,心中也不禁有些讶然。 万万没想到,皇帝还是对太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