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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第2/3页)
,如此甜蜜,如此坦荡。 “幸会。”虞仲夜微微颔首,微露一笑。 “幸……幸会幸会……”许苏结结巴巴,抓耳挠腮又摸自己的头发,这一笑太好看了,哪儿是虞台长,分明是虞美人么! 刑鸣要捎许苏一程,许苏不愿当电灯泡,连连摆手。见劝不动,刑鸣也不勉强,留了把伞给许苏,自己坐上宾利走了。 折腾半天,总算又叫到了车,许苏打伞回到家里,刚一进门就收到白默给他发来的微信。 白默说,我回去思来想去,觉得你小子最近实在不太对劲,我为你挑了几个妞,都是聪明乖巧又活好的,你挑一个好好处处,回头别忘记谢你默哥崖前拉了你一把,免你跌下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接着白默就给他发照片,手机声叮咛响个不停,全是大胸长腿美艳丰满的欲女,在画面中搔首弄姿,尺度之大令人咋舌。 嗯,是我喜欢的那一型。许苏这么想着,翻看到最后一张,笑了笑,然后回了白默两个字。 晚了。 第五十三章 天良(一) 酒杯玻璃划开一道狭长口子,还有几处破损,血流不止,许霖要送傅云宪去医院,但傅云宪不肯。许霖拗不过,也不敢拗,他一晚上滴酒不沾,就想在这档口表现一下,想着横竖不过一点小伤,便还是打发走了所里的司机,自己开车驶向了温榆金庭。 临近晚上十点,道旁灯火辉煌,这座夜都市刚刚睁眼,练摊的、泡吧的、开夜市的、卖皮肉的全都跟着醒了过来,正是百业待兴。许霖专注开车,借着霓虹微光,偶或向后视镜瞥一眼,傅云宪合着眼睛,仰靠在车后座上一动不动,平日里威风八面令人胆寒的傅大律师,此刻像头受了伤的狮子。 路上,傅云宪接了一个电话。来电的是挂靠君汉的律师丁芪,说这回网上闹得太厉害,已经惊动了上头,眼下虽然风波平息,但有消息说,你以前办过的案子可能要彻查。 一直合目养神的傅云宪缓缓睁开眼睛,一脸平静地说,知道了。 为虎作伥这些年,随便哪点纰漏追究起来,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丁芪依然紧张,一个劲地问,要不要走动一下?打点一下? 耳边的声音太刺耳,傅云宪烦了,毫不客气地呵斥道:“老虎都不怕,你一条狗怕什么!” 温榆金庭气派的大门就在不远处。见目的地快到了,傅云宪愈发觉得疲倦,懒得再跟丁芪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傅云宪不慌倒不是装模作样,他向来对形势判断得相当准确,简单点说,就是洞明世事。蒋振兴案,他在最大程度地保障了蒋振兴与震星投资户的利益,也不至于惹恼上头,把自己牵连进去。换作别的律师,蒋振兴必然还是无期徒刑,连带着那23个在他手里已经释放的震星高层都得判刑。他是踩着线办案的。而这条线生死攸关,非在这个社会摸爬滚打至得道飞升的人看不见,也摸不着。线内功成名就,线外尸骨无存。 不惑年纪便是国内刑辩第一人,通吃黑白两道,只靠那些法条知识,当然是不可能的。面对那些捧着重金找上门来的当事人,傅云宪能找到别的律师找不到的辩护角度,令检察院束手无策,但也确实有铁板钉钉辩无可辩的,他一般不接这样的案子,但并不吝于给对方一些专业外的建议。 洗钱、贿赂、作伪证和造冤狱,那篇指责他为中国律界第一黑的文章并非全然出于嫉妒,甚至可以这么说,它只是冰山一角。 齐天的案子他没接,案件的后续发展证明没接对了,同案牵扯出一些相当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上民愤又迟迟未平,齐鸿志后来聘请的辩护律师也算颇有名气,但都因违规操作被律协调查了。 上回,还是这个丁芪打来电话,问了一个傅云宪听过多次的问题:关于那件事情,那边意思是让我问一问傅律……缙犹在哉,要不办一办? 丁芪是个相当谨慎的人,电话里头暗语无数,就算被录音了都不怕。 傅云宪听得懂。“那件事情”是被人举报,“缙犹在哉”是个典故,明成祖杀大臣解缙之前不着痕迹问了这么一句,其实就是杀人的暗示。 一条命,背后牵扯的利益少说几千万,在那些高官眼里贱若草芥,弄死也就弄死了。 这条命对傅云宪而言,也未必算得上什么。他幼时母亲得了“渐冻人症”去向父亲借钱,被毫不容情地赶出了门,成年后从事刑事辩护,每天都在刀尖上舔血,起初审判长公然向他索贿,到后来更大的官员排着队给他送钱。贪心不足蛇吞象,人的欲望是这世上最填不满的东西。 傅云宪叼着烟,准备以最简赅的语言结束这场对话:“办得利索——” 许苏突然惊叫一声,啊! “等等。”傅云宪暂且搁下了丁芪的电话。 那个夏天气温奇高,出租屋里的空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