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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2/3页)
到侵蚀自身,这“悍”已经占州为王,危害早就远远胜过了那异族的威胁,所谓的“制衡”是否还要继续呢? 想到此,付远之勾唇一笑,耳边似乎又回荡起那个清婉的声音,“世兄,我会等你的。” 他深吸口气,不再迟疑,挥毫泼墨,笔走龙蛇,将当地见闻与亲耳听到的百姓之言,乃至那青州特有的“花神节”,都一条条陈述下来,直斥东夷山君势力过大,若再默许纵容,不及时剿灭,将会成为割据一方的祸害…… 下笔之间,还引史为鉴,字字直击君王内心,一番陈情挥洒后,条理分明,言辞凿凿的“平夷十诫”也告成了。 月光将付远之的身影拖得极长,他收好地形图与那“平夷十诫”后,坐在石桌旁,拿起一枚印章,细细摩挲着。 这章子上刻着一个“赵”字,乃赵氏家主的象征,这赵氏家主不是别人,正是赵清禾的父亲,平江首富,汇通银号的当家人。 俗话说,兵马不动,粮草先行。 自古以来剿匪都不是一件易事,需耗损极大的人力物力,若有个“大财主”愿意出钱,承担一切剿匪的费用,不需国库动一分一毫,试问当今圣上焉能不动心?这胜算焉能不多几分? 付远之在心中计划得很好,在赵清禾一回盛都时,就悄悄去了一趟赵府,言明来意,他知道赵清禾平日在书院里默不作声,只与闻人隽交好,但事关重大,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料到赵清禾听完激动不已,拼命点头,一把揪住他衣袖,泪眼涟涟道:“只要能救出阿隽,无论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还请付师兄你一定要想办法,把阿隽救出来……” 她那急切的模样倒更甚过付远之,叫付远之都一愣,有些始料未及。 接下来的一切,便简单而顺理成章了,赵清禾的父亲本就想结交权贵,付远之又委婉表明,立下功劳后必得圣上接见,得了赏封后,届时皇城亲贵谁不会高看赵家一眼,不过出点钱,但能换来钱买不到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这样一番游说,赵清禾的父亲自然心动不已,当下便笑逐颜开地拿出了贴身印章。 即便付远之劝不动皇上,又或是劝动了,但剿匪失败了,他赵府都没什么损失的,都是实打实出了粮草军需,能攀得皇恩,博上一个好名声的。 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反正赵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赌一把又何妨? 赵老爷是个爽快的生意人,同赵清禾的柔弱纤秀完全不同,付远之回想起来都不由失笑,如今月下夜风拂过,他收回思绪,轻轻放下印章,又拿起桌上一管白玉长笛,对月凝视起来。 即便又多了几分胜算,但请旨剿匪一事,仍非十拿九稳。 他向来是个极稳重的人,知道仅凭一张地形图,一封“平夷十诫”,以及一笔白来的粮草,还是不够,所以他在等,去奉国公府时也是那样说道:“眉姨,你再等等我,我还差一点点,再等等就行了……” 是的,还差一点,他在等一个人,或者说,在等一个将星。 那人名唤杭如雪,是个横空出世的少年将军,一战成名,惊艳大梁,如今朝野民间无不在纷纷议论他的传奇经历。 无氏族撑腰,无贵胄倚靠,无任何党派牵扯,仅靠自己一人一枪一马,纵横沙场,年少英姿,打下赫赫声名,赢得“玉面战神”之美誉。 他打下成名一战后,又为大梁击退不少宵小,如今胜了北边的黎族,即将班师回朝,面见圣上,接受封赏。 对于付远之来说,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杭如雪,就是这股东风。 这个据说性情高傲,不与朝中任何党派结交的少年将军,还有个身份,他曾经是付远之外公的学生。 付远之的外公,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儒,虽已过世,但名声仍在外,铭记他教诲之恩的弟子更是遍布天下。 这其中,就包括杭如雪。 “外公,只盼你这位学生还能认出这支笛子来,记起当年师恩……” 呢喃的低语飘在风中,月下,付远之低头又抚了抚手中的玉笛,若有所思。 杭如雪带兵,赵家出钱,他随行“指路”,应该够了吧? 让一个功绩满身的“战神”请旨剿匪,远胜过他独自贸贸然进宫,若事情顺利,那救出阿隽便有望了。 有现成的地形图,又有白来的粮草,还有战神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