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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捌 故事 (第2/3页)
是了无山下的那方石阶。她并不乖巧,偷跑着出城的事她做了不少,只是每每走到城门口,便被自己那丰神俊朗的师兄给拎了回去。南苏有时,十分不喜师兄,也想过要不将他这位师兄绑在后山断肠崖上吹几日风,清醒清醒。。 可她实在好些日子没见着师兄了,心中情绪到头来只是十分想念。翌日一早,南苏便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出门。 临出门前,师父给了她一个盒子,里头装了一封信,盒子的钥匙在梓休手里,若要知晓信中内容,便得寻到梓休才是。师父说,梓休在北边一座叫晋阳的城里,只要一直向北走,便能到。 南苏规规矩矩地拜别了师父,背着包袱就下了山,那时南苏还不晓得,那座晋阳城里,还有着撕裂人心的真相。 满枝城在姜国南境,晋阳城在姜国北境,师父给了足够的钱财,嘱咐了又嘱咐,南苏乘过牛车,坐过马车,最多的时候是自己走路,因为怕遇到坏人。颠簸了三个月,等到她到晋阳城的时候,已是精疲力竭,形容消瘦。 南苏局促地抱着包袱进了诺大的晋阳城,还未缓过神来,便被人敲晕了带走了。她醒来时,在一处规格严整的屋子里,她叫喊着,痛苦着,一遍遍叫着师兄,却无济于事。她被人关着,除了每日有人送来吃食外,她见不到任何人。她数着天白了又黑,黑了又白,就这样过了七天。 小丫头绝望着,不晓得自己的余生是否就这样过了。被人关着,再见不到师兄,师兄若是从此见不着自己,不晓得会怎样。老实说,若是有一日师兄命悬一线,自己又无济于事,或许自己就要从了无山后的断肠崖上跳下去,陪着他了。若换做是师兄,必定会走遍天下为自己报仇雪恨吧。南苏瘫倒在地上,倒不是没力气,平日里她也喜欢就这样倒在忆忘府前的梨花树下,然后师兄会来背起她。 此时南苏瘫倒着,门却忽然被人踢开了,一个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抱起倒在地上的她。南苏此刻除了心中绝望外,倒是很清醒,这几日的吃食十分不错,她吃得不少。南苏看得清来人,便痛哭出来,抱紧了来人。她那青梅竹马的师兄,现下来了她身边。 梓休抱着她,等她哭够了哭累了,便轻声安慰她:“小苏,我在。累了就靠着我,师兄带你回家。” 南苏软糯地点点头,缩在梓休怀里,任他将自己抱起来,走出门去。只是他们还没能走出院子,便被人拦了下来。拦住他们的人都披甲执刀,为首的那一个一身玄色衣袍,鬓角灰白,看得出已到中年。 玄衣的中年人看着南苏,和蔼地笑开,话却是对着梓休说:“你不必这样警惕,不顾一切的,有些话,我未对你说过,可也要你知道,这个小丫头,我比你更想好好护住,而有些事,她也该知道。” 南苏感觉到梓休抱着她的手收得紧了:“她不该知道,我求您,放了她。” 南苏懵懵懂懂,轻轻从梓休怀中跳下来,躲在他身后。中年人此时对着她,摸出了一个玉佩来:“丫头,若是这世上有什么阻隔在你与你师兄之间,你要如何?若是你与你师兄有着血海深仇,你又要如何?” “父亲!”梓休暴怒吼道。南苏看见他的肩膀耸动着,双手也紧紧攥着,来不及理清师兄同那中年人的关系,脑子里就好像有什么冲破开了。她忽然记起了一些她尚未上了无山,还跟着奶娘过活的日子,奶娘那时抓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话。 是走还是留,此刻成了一个大问题。眼前这形势,若是他们要走,那中年人未必真要下狠手留住他们。可南苏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奶娘虚弱着说的话,小姑娘思量许久,有了主意。 南苏从梓休身后钻出来,小脸红红的:“我记性不好,可此时记起了些什么来。奶娘从前说我金枝玉叶来着,我混沌不明,老先生,您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中年人让人搬来了几张椅子放下,一张放在她身边,自己也坐了下来。梓休拉住她,眼睛红红的,全是挣扎与悲恸。小丫头只是摇摇头,眼中早已没了素日里的懵懂。那些梓休苦苦隐瞒了十来年的事,终于要清楚明白地被人拉出来。 南苏坐了下来,听中年人说起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