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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第2/2页)
极为激烈的情绪在血管中涌动,正觉微惊,他却低下头,将她按在怀里,猝然吻上她的唇。 迸发出所有热情一般,狂热中带着无限缱绻的吻。 大抵是饮过太多酒的缘故,他唇齿之间还带有难掩的热辣气息,同他的激烈动作一般,不容违逆的侵略性。 锦书推了两下,还未曾推开,便觉他咬住自己唇,痛楚袭来,随即便是甜腥气。 流血了。 如此这般之后,他却温和起来,细细的吻她的唇,动作轻柔的,将涌出的血尽数安抚下去。 抬起头,圣上目光在她面上几度逡巡,一丝不乱的神色中,终于显出几分倦怠与颓然。 “你来了之后,朕哪里也没去,”他伏在她肩窝处,低声道:“宫里人都在疑心,朕是不是偷偷剃度,做了和尚。” 锦书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圣上却握住她手掌,带着往自己心口去,叫她感受胸膛里有力的跳动,一下又一下。 “你若有意,”他看着她,目光与语气一般深深:“朕何妨效仿魏王,不复言及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 魏王与龙阳君有情,龙阳君担心自己被美人取代,遭受厌弃,所以惴惴不安。 魏王曰,诶:有是心也,何不相告也?于是布令四境之内,曰,有敢言美人者族." 翻译过来就是:“你既然有这种心思,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于是下令全国,说:“有谁敢说有美人的,罪灭九族。” 第16章 木枝 这样浓情之语,即使是自寻常男子口中说出,也足够动人。 更何况,他是至高天子,威加四海。 这样的男人,对她说这样的话,铁打的心肠,怕也会动摇。 锦书看着他,动容道:“奴婢出身微末,当不起的。” 圣上低头看着她,相隔短短距离,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分明。 “怎么,”他道:“不敢接朕的话么?” “不是不敢,而是怕。”锦书目光淡然,只有微颤的眼睫,泄露了她心中情绪。 “怕接过之后,圣上却反悔,想再收回去。” 她没有再尊称圣上,也没有自称奴婢,这样暧昧的夜晚中,她神色中有种泛着凉的平静。 “我应下来,你若反悔……我又奈何呢。” 她这样说,可见心中已经有了松动。 圣上低头在她额上一吻,却不答话,只是揽着她坐起身,二人相拥一起,信手将窗推开。 今日是二十四,恰逢晚间,天边明月失了圆满,弯弯的一勾,却也皎皎。 “月有阴晴圆缺,终年不歇,”将彼此脸颊贴在一起,圣上低声道:“此心若此,愿使明月为证。” 锦书靠在他怀里,听得一笑:“誓言本就是世间最易变的东西。” 她这样说,圣上也不动气,只是轻轻问她:“你不信?” 锦书眼睫缓缓眨了一下,道:“不怎么信。” “那就只管等,”圣上环住她腰身,道:“年月正长,我们一道等。” 锦书也不知是信了没有,抿着唇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圣上却侧过脸去看她,手指抚了抚她面上梨涡,低头亲了亲。 “在怀安宫那晚,朕见到你时,便觉得这对梨涡生的甜,”内殿灯火温柔,他语气也轻:“很想亲一亲。” “那夜奴婢吓坏了,只想急匆匆躲开,”锦书回忆道:“连圣上形容都不曾细看。” “你倒谨慎,入宫之后也极少现于人前,”圣上听得一笑,却不再提这一茬,只点点她的梨涡,道:“怕朕小气,因为徐妃之事迁怒?” “小心驶得万年船,”锦书道:“刚刚入宫,哪里敢不仔细。” “朕心胸还不至于如此狭窄,”圣上不以为意:“徐妃生有一双梨涡不假,朕却也不会因此迁怒同她相像之人。” “换言之,徐妃还是女子,难道,朕要为此去迁怒世间所有的女子吗?” 锦书抬起眼帘,看他轮廓分明的面容,道:“是奴婢小气了。” 圣上盯着她看一会儿,忽的握住她手掌,道:“其实……” 说出短短两个字,他便停口不语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面上带着淡淡的意味。 “……此前,朕做过一个梦。” 锦书被他态度惹得一怔,下意识的问:“什么梦?” “算了,”话到嘴边,圣上却停了口:“不说也罢。” 他不想提,锦书也不多问,只靠在他怀里,一如既往的沉静。 圣上揽着她,躺倒在暖炕上,随手拉过一侧的大氅盖住彼此:“陪朕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