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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请万岁爷允准。” 朱祐樘蹙着眉头,道:“都下去。” 一众宫人如蒙大赦,立刻麻利地退到外间去。 朱祐樘手上用力,将张羡龄扶起来:“起来。” 等张羡龄坐定,他又给她倒了一杯暖酒,看着她喝了,这才缓缓地说:“笑笑,我怎么觉得,你对你家里人有些偏见啊?他们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是不是你昔日在家中,他们待你不好?” “还是谁让你受委屈了?” 对上他满怀关切之情的一双眼,张羡龄眼圈一红。 昨夜,她做了一个梦。 她在梦里醒来,并没有察觉是梦,只是奇怪屋子里为何那么暗,好像是雷雨将来的午后,一朵又一朵乌云将天色遮得密不透风。 睡帘低垂着,颜色半新半旧,静止一般,一动不动。她喊了两声,没人应,也没人进来伺候,于是她自己拉开绣帘,却被灰尘呛得咳嗽。 一个白发宫女缓缓地挪进来,端上一碗黑漆漆的药,用苍老的声音道:“请老娘娘喝药。” 谁是老娘娘? 她盯着白发宫女的脸,打了个冷颤,这人看起来,怎么像梅香老了几十岁的模样? 她扑到镜台边,抬头,镜中人是个老太太。 苦涩的药气充盈着宫室,令人作呕。 白发宫女诧异的唤了一声:“老娘娘?” “现在是哪一年?”她的声音像哭哑了一般,沙沙的,很难听。 “嘉靖二十年。” 她低低的念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年号,疑心是一场梦,可又像是真实的。 几十年的光阴走马灯一样,不停转动。 朱祐樘死了。 他们的儿子也死了。 继任的皇帝花了三年的功夫大礼议,最终成功将生父追封为皇帝。 她忽然成了夏天的秋扇,没有丝毫用处,就是放在那里,也是多余的。 “鹤哥儿,下狱了是不是?” 白发宫女沉默良久,才说:“万岁爷不肯放,中宫娘娘帮您劝了两句,惹得万岁爷大怒,听说——判了斩监候。” 她给吓醒了。 醒来之后,她怔怔盯着床帏,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真实。 然后容不得她多想,金淑就带着张鹤龄、张延龄进宫了。 泪水刺痛了张羡龄的眼睛,她垂下头,瞧见泪珠滴在衣裳上,使大红色的缎料颜色忽然一深。 “不是,爹娘待我不薄。我只是……太害怕了。” “怕什么,我不是和你说了,万事有我。” 朱祐樘温柔地,用指腹替她拭去泪珠。他的指腹因常年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