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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积雨欲来 (第1/3页)
“哪里有伤。上次战时旧伤而已。”邵郁浅笑一下掩饰。 “伤在哪儿?严重么?” 楚岸上来就要扒衣服,手脚利索,邵郁还未待反应过来,盘扣已被解了一半。 “喂!喂!喂!”邵郁哭笑不得,用伤臂去挡:“别趴在我身上!别扒我衣服!碰到伤口了!很疼!真的很疼,停下。” “到底伤哪儿了?” “这里。”邵郁指指自己唇角,“上回战时好久都没菜,幸而不用啃树皮,只能加辣椒佐餐。溃疡了好久。” 殷红还是那抹殷红,楚岸此时全没了旖旎的心思,被这个小机灵鬼气得脑仁疼。 明明是说辞。 当他好骗。 楚岸眼神逐渐转黑,“听着就像假话。你骗我。” “好吧,其实是这里。”邵郁解了箭袖,给他看手腕,“被乱军砍了一刀......三哥你别黑脸,刀口不深,血流甚少,真的不疼。我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又不是小姑娘,哪儿就那么娇贵了。” 楚岸佯怒,“这是少时比武,我不小心划的,小坏蛋,骗我。” “好吧,我承认。”邵郁一脸正经道:“其实根本没伤。” “当真?”楚岸如何能信。 听紫契彼时那个恨恨的语气,分明不是小伤。 “假的。”邵郁指指自己伤臂,“就在这道伤口之下,只是眼下新伤加旧伤,你看不出来罢了。” 楚岸满脸欲言又止,几次三番被邵郁转移,到底伤在哪儿,已经不好辨认。 雪白的腕子晃得人眼花,玉腻柔和,在烛火下泛着点点光晕,似是稍稍用力,就要不堪一掐,如同那最娇贵的花枝。 如何能不疼,刀尖戳进皮/肉,是个有痛觉的人都会有感觉。 骤然涌上一股心疼,楚岸忽然将那小手纳入掌心,越收越紧。 “三哥既是瞧完了,就赶紧去歇着罢。”邵郁用了两次力,那被握住的腕子丝毫抽不动。 邵郁浑然不觉那张分明是十分招人的殊色容颜,再用那天生带着几分勾人的杏目去瞧人,有多叫人难以移开眼睛。 楚岸方才那惑没解,浮在心头许久、久到可以溯回至懵懂年幼时的另一份思疑却如小荷露尖,愈发清晰。 邵郁始终身姿笔直,秀英如莲,就是坐在最叫人放松的木榻上,也是几乎算得上正襟危坐,实在不似女儿般的娇软。 两人玩闹到最不像话的时候,郁儿却是拒绝与他像史载兄弟那般“食则同器,寝则同床”,彼时他那份疑惑就绵续至今,始终未解。 楚岸愣神的功夫,掌心的小手已逃了。 “三哥还不走?”邵郁假装无意揉了揉眼睛,“我是真困了。你就体谅体谅我这伤号,放过我,别跟我挤了。这榻真的太窄了。” “一直赶我走。你是有多怕我留下?”楚岸放眼瞧瞧屋里,“难不成你这里真的藏了个姑娘,怕我发现?” “是啊,是啊,是啊。”邵郁破罐破摔,“就是有个姑娘,等你明早见我容色委顿,两眼无神,人又瘦了一圈,就知道真的有个姑娘了。” 楚岸想了想,一言险些将邵郁从榻上震下来。 “若当真有姑娘,或是你哪天想要成亲了,就告诉三哥。我替你找人把那姑娘扛走,将人打闷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催眠一番再扛回来。彼时我们就用这个法子,我与你聊一晚,第二日,你双眼无神,委顿无力,看在别人眼里也能如同出了一晚上力一般,定能糊弄住一批人。” 邵郁:“......” 捶床捶了半晌。 笑到肚子疼。 邵郁抱着被子躺回枕上,双眼笑的全是泪花,“行了行了行了,就这么办......再聊就要笑到天亮去了。” “说话算话。已经问完,我这就回去了。”楚岸顶着里衣散发,如此下榻。 邵将军揉着眼角泪花提醒,“你多少披件衣服。到底是皇子,注意体面。” “──整座栈已经被我包下来,谁敢嚼舌根?”楚岸笑着带上房门。 嘻嘻哈哈一阵打闹,总算关上房门,左挚轻咳一声:“王爷?” 甫一出来,丢给他一件男人的靴子是作甚? 莫不是从邵将军的屋子里偷出来的?不然为何是从怀里拿出来。 “查下郁儿逃婚,丢的是什么靴子。”楚岸言简意赅。 “然后?”左挚有些摸不到头脑,“与这个靴子有什么关系” “这个靴子是让你查下郁儿本来的脚长。有些事我想弄清楚,”楚岸嫌弃,“下次你再这么笨,就老实留在落月镇跟着那蠢县令。别跟着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