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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2页)
说,“西方的法医通常叫病理学家,记住学和家,记住你身上的责任。” 甄暖脑子里轰隆一声,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她学业生活皆顺利,从没被否定过,出勤第一天就被不轻不重地提醒一番。 无关专业,而是态度方法。 她立在北风中的楼顶,像热锅上的蚂蚁,羞耻得脸上起火。 但她不会因此沉浸在羞辱和受伤中,她很快认识到言焓是对的,她羞惭而认真,重重地点点头:“对不起,我会改正错误。” 这样坦然的态度,让言焓微微有些意外。 他没再说什么,侧身从她身边走了。 甄暖捋捋头发,收好心思,和其他人一起观察现场。 …… 天色暗了,警察们准备收工。 甄暖从地上站起来,手脚都麻了。 她小心地四处看,言焓不在,可能先走了。她大舒了一口气,他不在附近,她就不紧张了。 甄暖觉得差不多了,搓搓冻得僵硬的手,一边哈气一边快步跑,才进楼梯间便被人影吓了一跳,一下弹回去撞到铁门上。 言焓单手插兜,正低头靠着墙壁抽烟。 她把铁门撞得轰隆响,楼梯间里震耳欲聋。 言焓散散地偏了一下脑袋,隔着虚渺的烟雾,微微眯眼看她; 看了半晌,有些好笑:“我是鬼吗?” 甄暖瞪大眼睛,一句话说不出,只懵懵地摇头。 言焓想,他才真是见了鬼了。 除了琥珀色的眼睛,这女人连习性都和他的女人很像,很容易被吓到。 有次,少年的他翻墙爬进夏时的房间,缩在她的小床上睡觉,她进来时被床上的人形吓得捂住脸尖叫跳脚,声音在整个青石巷上空回荡。 甄暖愣了好一会儿,又再度摇头,道:“不是鬼。” 他笑一声,挪开目光去,渐渐,声音低了些:“脸都白了。” 她又一愣,小声道:“不是吓的啊,是冷的。” 他扭头,看她脖子露在外边,唇角微扬:“真蠢。天气冷不会躲在楼梯间里避风吗?” 甄暖:“……” 是谁非把她拎上楼来的啊? 言焓远离她走了几步,冲她扬扬手,示意他在抽烟,让她离远点儿。甄暖其实已经离得够远,但还是依命令退后了几步。 狭窄的楼道里天光昏暗,有好几秒,两人都没说话。 他安静地抽烟,她木木地站着看。 冷风关在外边,她身体渐渐浮起一丝反转的温暖,有点暖洋洋的舒服。 忽地,他又笑了一声,毫无预兆地说:“女人好像都怕冷。” 嗓音沉磁,坠入楼道消散了。 甄暖:“诶?” 言焓没继续说了,低着头,胸膛微微起伏着。他深深吸一口烟,又缓缓呼出来。分明是呼气的动作,嘴唇却微微抿着,莫名克制而隐忍。 烟雾一点点溢出,弥漫在他的脸庞边。 长长久久的安静,只有冰冷铁门外灰白的天空和呼啸的北风。 隔着袅袅的烟雾和昏暗的天光,甄暖忽然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蚀骨的寂寞,眼神放空一瞬,似乎在想念什么。 不知为何,她忽然感到伤悲。 ☆、chapter 6 暮色降临,甄暖背靠着漏风的铁门,温暖褪去,又浮起一丝淡淡的凉意。 言焓仍靠着墙壁抽烟,侧脸平静;甄暖想,刚才或许是她眼花看错。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着,多少有些尴尬; 他定力强,无所谓; 她却脸皮薄,又想起之前的事:他是她上司,但她和他在黑暗的房间里较劲,滚在一起,嘴巴还撞上他的脖子。 越沉默越困窘, 她没话找话:“队长,您觉得这……” 言焓笑出声,被烟雾呛到,眼睛微湿地咳了咳:“我有那么老吗?” 甄暖短路几秒,发觉他反应特快; 她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换掉人称代词:“队长,你觉得姜晓是自杀还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