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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第1/3页)
华归不悦,皱起眉头,“说什么呢?” “好困……”小妾打了个呵欠,接着酒醉蒙混过去,伏在他的膝盖上再次闭目养神。 华归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小妾秀发,心想:幸好衙差今天着官服,要不然,自报家门就显得刻意逢迎了。只是那女子作汉人打扮,长发似墨,怎么长了双绿色的眼睛?应不是中原之人。不知是何身份,出手竟如此阔绰。 华氏生辰那天,华归在东凌县有名的酒楼里定了十桌,又请了个戏班子,热热闹闹玩了一天。晚间拆封众人贺礼,估算成现银,再减去宴会花销,进账少说也有六七百两。 华氏心花怒放道:“可惜一年只能过一个生辰。” 小妾笑说道:“娘,你的生辰过去,还有相公的嘛!相公的过去了,还有大姐的。”说完,神色黯淡了下来,可惜自己是个妾室,就算过生辰也摆不上台面。 华氏知道她的心思,拍拍她的手,送了枝三两重的金簪塞她手里,“好孩子,你真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距离太守母亲生辰已三个月有余,太守府无丁点消息传来,眼看这六年之期就快尽头了,华归心里焦急,几次三番上郡城求见太守大人,都被衙差以各种理由打发出来。 华归不知何处出了错,让太守大人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于是拐弯找到郡府衙门的师爷,求他指点一二。 师爷收了银子,摇头叹气,道:“华大人,您还是早作打算把。” 华归大惊,“怎么会?” 师爷见他确实被蒙在鼓里,干脆实话实说道:“千不该万不该,你怎么送了个赃物给老夫人?” “什么赃物?”华归想起了华胜,急忙解释道,“这是本人小妾花重金从别人手中购得的,怎么能称之为‘赃物’?” 师爷道:“个中曲折,在下不知。只知道三个月前,太守府来了位女客,老夫人戴着您送给她的华胜接客,那客人看见此物,认出是她在客栈失窃的首饰,当时向官府报了案,官府那里还存着华胜样子的图纸。” “定是误会。”华归吓得冷汗直冒,对着师爷连连作揖,请师爷通融,让他能够见见太守大人,当面说清此事。 师爷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华老弟啊,不是老哥我说你,这事你确实做得鲁莽了,送给别人的东西过于草率,不问来由。你想想老夫人何等尊贵的人,竟被人当面说她头上戴的东西是赃物,你让太守大人作何感想?” 华归抬头擦冷汗,咬牙又从荷包里掏出一百银票,恳求道:“此事是小弟不对,错在不知情,错在轻信妇道人家,还请老哥您代为美言几句,好让小弟我有机会到大人和老夫人面前负荆请罪,闯出大祸,便是责罚小弟一百棍,都是应该的。” 师爷推了钱不要,叹气道:“不是老哥我不帮你,只是老夫人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想起这件事就胸口疼,要是你再往前凑,岂不是让她病上加病?太守大人更不必说了。小弟啊,听哥一句劝,不要没趣讨趣,老老实实在你东凌县衙门里待着,朝廷清明,吏部慧眼,对你的前程会自有判断的。” 听师爷这么说,华归便知此事没戏了,太守早就把奏折递上去了,可能还写了对他不利的言论,这下,他可能连东凌县都待不了了。 从师爷家里出来,华归面如死灰,脚下错了一步,跌坐在台阶上,久久起不了身。 胡喜 傍晚,朝廷来了几份公文,事已至此,华归对公务上的事情也不太用心,无非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可是回到家就要面对一团愁云惨雾,尤其小妾知道自己做错事之后,一看见他就刻意贴上来小心讨好,令他烦不胜烦,衙门反而成了避难之所。 批完公文出来,已近子时,华归想起宋嫂酒垆要到下半夜才打烊,于是打算踱步过去买壶酒,那里的桂花酿甚好,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趁着现在还在这里,多喝一些。 出了衙门,正月上中天,繁星遍点,此刻慢慢地过去,打上酒,再慢慢地回来,想必她们都已熟睡,侥幸能等几分清静,此等清辉月夜天,最适合独饮。 依稀间,听见几声猫叫,华归转头看了下,发觉不是猫叫,而是有人在学猫叫。 那女子也看见了华归,直起腰,询问道:“大人,您有看见我的猫吗?” 月光虽明,但照不清前头那女子相貌,但听这声音是熟悉的,拗口的声调配上沙哑的声音,是前些天车子陷入泥潭的女子无疑。 夜风中,又闻到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鬼使神差般,华归停下脚步,问道:“你的猫儿长什么样?” 女子走近,腰肢款摆,走路的时候落地无声。华归第一次发觉:原来可以平视着和一个女子说话。 “她是个女孩,白毛,蓝眼睛,长得很漂亮。”女子说道。 华归与她一同寻找,一边翻找角落,一边问道:“姑娘不似中土人士。”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