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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第1/4页)
二月十九是观音娘娘华诞,观音堂选择在这一天开光。前一天晚上,温秀才提了香烛,和易婶子一起参加开光仪式。 有高僧主持开光仪式,信徒要同观音堂的和尚一起念经到天明,等到第一道曙光照进堂内时,高僧将遮盖观音菩萨红盖头挑起,信徒纷纷跪地膜拜。 温秀才点了香烛,围着观音堂拜一圈,将蜡烛□□烛台,把香□□香炉,做完之后,边站在一旁品香炉上镌刻的名字,边等易婶子。 同菩萨像一样,这座两人高的铜鎏金香炉也是集东凌县百姓之资铸造的,上头刻有捐献者姓名。这些姓名有俗有雅,俗气的大多属于附近农户,什么赵大有、洪十三、李小狗之类,虽然粗鄙,但也显质朴。 在香炉的最顶上,温秀才看见华归的名字,附在他旁边的两个字叫“华寅”。华家小妾带来的儿子原来姓冯,自从她跟了华归,儿子也改姓为“华”。 温秀才找遍香炉上下,寻不到“华瑞”二字,等到易婶子之后,便气鼓鼓下山了。 香炉上没有出现瑞瑞的名字原系失误,是铸造师傅遗漏了,华氏也发现这个问题,责令寺庙赶紧把瑞瑞的名字添上,可是等到名字添上去的时候,温秀才的告状信也发出了东凌县。 背着小妹,二妹到底把一百两银票寄了出去。可是官场之上,一百两银票能抵什么用?没多长时间,东凌县又有来信,催二妹再寄二百两回去。 二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上次问大妹借的一百两虽然不必打借条,大妹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还,但二妹心里毕竟是有疙瘩的,本来瑞瑞就吃大妹的,用大妹的,束脩的钱还是大妹出的。 这次,二妹再也厚不起脸向大妹开这个口,可是小妹是断然不会帮这个忙的。二妹一方面气东陵那边一次比一次狮子大张口,另一方面急凑不出这笔钱,无奈之下,竟与往来的客人套近乎,七拐八拐找到城里放高利贷的。 小妹人脉广,黑市里认识些人,得知二妹此举,气得想把她的脑子敲开,看看塞在里面的是不是稻草糠皮。一方面怒其不争,一方面又动了恻隐之心,只好妥协道:“我这里有一百两,再多就没有了,也不要你利息,但是一定要打欠条。” 二妹大喜,当下白纸黑字写了借据,允诺到时候由华归来还这笔钱。小妹的银子存在于家,要等到明天回去才能拿给她。 到了第二天,银子还没二妹手上,一封自东塘村来的书信先送到了。二妹看完之后,气结,关在屋子里哭了一天。小妹在店里左等右等不见她来,于是带上银票,去国子监接了瑞瑞一起回家,看见二妹一双眼睛肿得核桃一般大,吓了一跳,忙问缘由。 二妹将几张湿哒哒的信纸递给小妹。瑞瑞心疼地抱住二妹大腿,红着小眼睛保证道:“娘不要害怕,瑞瑞保护你。” 二妹听了之后,心里更加泛酸,蹲下身摸着瑞瑞的小脑袋抹泪。 信上笔迹是温秀才的,开头照旧是关于小妹终身的问题,温秀才询问二妹:小妹有没有搬出于家,有没有积极替她找婆家,小妹近期与于安有没有书信往来等等。 小妹翻了个白眼,粗粗掠过,往下看,看见华氏为小妾儿子贴钱买香炉,而没有替瑞瑞考虑进去。小妹不禁疑惑:华氏做这种厚此薄彼的事情也不是一遭两遭了,甚至更出格的事情也有,二妹这次怎么反应这么大。 小妹见她这么伤心,遂建议道:“要不让老爹去把瑞瑞名字加上?”反正也不会花太多钱。 二妹揉着儿子柔软的头发,心里的苦涩泛滥成灾,“苛刻我就算了,对她孙子也这样,到底哪个才是她亲的!” 小妹也跟着生气,不但气华氏的,也气二妹的,“他们一家都不是好货色……”因看见瑞瑞把头埋进二妹怀里,所以下面的话忍住没说。 二妹又扑簌簌开始落泪,同是一个爹娘生,两个姊妹都活得有声有色,偏她最悲惨,大妹是个被休的人,照样比她这个有丈夫的好,千怪万怪,也只能怪自己不争气,命不好,不由忿忿哽咽道:“做他华家人还有什么意思!” 小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