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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2/3页)
嗤笑一声高声说:“不定谁坑谁呢!” 那壮汉身后的干瘦小哥本与他们不一路,却也回头问:“兄台此言……难不成兄台知道苏记沉船的内情?” 壮汉豪饮一杯茶茶,声如洪钟回答道:“内情?莫说是内情,我连船头船尾哪个先沉都晓得!” 云卿与蒹葭相视一眼,都存了几分好奇心。 那壮汉犹自嗤笑,却听与他同行的老者对干瘦少年说:“小兄弟是不知道,老朽内子苦命的外甥先前就在苏记做工,前几日一直跟苏大少爷同一条船。现如今……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哪!便只好来问吴壮士了!” 干瘦小哥一听便疑道:“那这位壮士又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哼!自然是我兄长等人命大,早在船行了半个月时便看出那船有异,几次三番要求苏大少爷停船修补。可是这苏少爷呢?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那时才出行半个月,船上光窑姐儿就蓄了四个,花钱跟流水似的!船走了二十五天,眼见是抗不下去,无奈我兄长等人不得不再度跟苏大少爷请示修船——”说到此处,那壮汉手中茶杯“砰”地炸碎,热茶与碎渣溅了一地。 与此同时只见面前一暗,竟有一个高大身影挡在了云卿和壮汉桌子之间,云卿定睛一瞧,可不是宋长庚么? 壮汉与老者一见竟是掌柜模样的人忙起身,宋长庚不在意地掸一掸被热茶溅到的地方,笑着摆摆手说:“无妨,实是怕惊扰贵客。”回头便先看向云卿。 要说虽是邻桌,但云卿旁边儿是个走道,和那壮汉的桌子隔了有足足两道的帘子,哪里就能溅到。但见长庚如此云卿只得点头道:“无妨,多谢。” 壮汉与老者一听是个弱女子,更加觉得歉疚,磕磕巴巴倒不知怎么开口。长庚干脆朗声吩咐小二过来清理,旁边的干瘦小哥则更干脆说:“若二位兄台不嫌弃,不如和在下一道喝一杯吧?” 壮汉和老者见长庚和云卿都不做计较,收拾桌子又确然需要时间,便道谢坐过去了。 姓吴的壮汉接着道:“我兄长等人已说的明明白白,若再不停下修补,怕是一般的风雨浪潮都未必扛得住,可那苏大少爷却说,天佑苏记,苏记要发财是谁也拦不住,叫我兄长等人莫要眼红嫉妒,再胡言乱语扰乱军心,便一分银子不给地将他们统统赶下船去!” 干瘦小哥一听当真是惊了:“会有这等事?苏记怎会叫这么一个窝囊废去押货呢?” “谁说不是呢!”姓吴的壮汉叹了口气说,“我兄长本是被苏家雇去跟船的,可眼见船都要保不住,哪敢跟自己命过不去,便也不顾那些个银子便自行下船了。夜里果真暴风雨起,三两下就把船掀翻了,好家伙,真是碎成一片儿一片儿的,漂在水面儿上全是腐木!我兄长喊人将苏大少爷等人捞了上来,天不亮就匆匆赶回家,现在还高烧不退呢!” 老者和干瘦小哥闻言便一阵唏嘘。云卿听了这么久自然也琢磨过来了,见宋长庚还在一旁盯着小二清理桌子顺便保护她们,便隔着帘子招了招手小声问:“咱们这茶庄可有酒么?” 茶庄里要酒原本不敬,云卿却直觉地认为蒋宽和慕垂凉开的茶庄里头怎可能只有茶?宋长庚果然点头,沉声说:“有的。不知云姑娘想要什么酒?” 云卿和蒹葭相视一眼,蒹葭不确定地问:“最烈的……是什么酒?” 长庚蹙眉看了一眼她们二人,沉思了片刻,看着蒹葭回答道:“最烈的,当属我家爷自酿的老白干,但是不必爷交代长庚也晓得,这酒是不得让云姑娘沾一滴的。” 蒹葭知他会错了意,也不在意话中那几分轻看,只避开了目光落落大方为云卿斟茶。云卿笑着解释道:“自然不是我们喝。” 长庚立刻会意,点头说:“晓得了,这就为云姑娘送上。”临走又道:“爷临走前交代,要小的拿命保护云姑娘,所以还请蒹葭姑娘海涵一二,长庚在此赔罪了!” 蒹葭斟茶动作未停,面儿上似笑非笑,恍若未闻。长庚亦不是婆妈纠缠的人,再度略一点头便退下了。不一会儿,云卿便见长庚亲自捧了酒过去笑道:“东家新酿的酒,夫人嫌烈,一直没放在外头卖。三位客观可要尝一尝么?” 今儿客人依旧不算多,长庚多拿了几壶,眼见是人人有份,那三位客气两句便收了,当下便大饮特饮起来,干杯的声音是一句高过一句,对苏记的骂骂咧咧也是一句难听过一句。 蒹葭取笑她:“瞧瞧,拿命保护呢,我怎不知慕少爷何时对你那般上心了?” 云卿一个脸红,悄悄低头。十月的天儿虽算不得多寒凉,但云卿仍是乖乖拿沾了药酒的厚棉布将右手腕子受伤的地方细细缠了两圈,每日里缠着,便难免想起他来。 蒹葭见她低头,挑眉说:“哟,我说小姐你原不甚在意的,怎的最近特别小心,日日看几遍,竟生怕留了疤。原是有人许你做‘夫人’了?” 云卿忙说:“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