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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3/4页)
你,你如果还有良心的话就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 跪在地上的少女低垂着头,眼睛被长长的发掩住,只能听到有细小的带着颤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很简单的两个字,可如今回忆起来却只是觉得陌生异常。 妈妈,妈妈,妈妈。 可换来的却只是一个冷漠的转身和沉重的大门最永远关上的声音。 多么可笑,现在人人都道他谢家福气好,说她苏青福气好,说谢家的独女如何如何的好,可又有谁还记得在八年前谢家并不只一个女儿,又有谁知道,这些那些的好是以抛弃另一个为代价所换来的虚假。 太残忍了,真的实在是太残忍了。 先前在晚宴上喝下的酒在此时发挥出了它的效力,被记忆和酒精的双重力量击溃的理智在泪水涌出的那一刻彻底崩溃。盛夏跌跌撞撞地追着苏青离去的背影跑了出去。 脑中有一个声音在回响,促使她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在生长。人都说手心手背皆是肉,那为什么你能对谢子俞百般呵护而对她残忍至此?人说父子没有隔夜仇,那是不是这次也能像小时候那样,只要抱抱你,你就能回抱过来,然后原谅她,将之前说过的话全部收回…… 盛夏一路跑着跑出了酒店,看着谢子俞和苏青坐着的车发动离开,夜风带着的凉意和脚下传来的疼痛刺激了大脑皮层,幻想破灭,终于还是支持不住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地上很凉很硬,还有细小的石子磕碰着,那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八年前她被赶出谢家的那天,如果有回转的余地又怎么会让她足足等了八年。 “妈……” 哽咽着的低喃过后,酒精的效力终于发挥到了极限,盛夏毫无征兆地向后倒了下去,有人自后方轻巧地托住了盛夏,黑色的西装将盛夏单薄身子裹住,一双宽大而温暖的手自身后捂住了盛夏紧闭着却仍在轻颤的眼睛。 有声音响起,似允诺又似谓叹,他说:“卿卿,我在。” ☆、第八章 商左将醉倒的盛夏抱回了车上,然后用盛夏的手机给顾城打了一个电话。盛夏的手机里只存了顾城一个人的号码,似乎她与这世间的联系只剩下顾城一人,这让商左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八年前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她身边,等到他赶回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了。八年的时间他错过了太多,等到想要再站到她身边的时候却发现连一个合适的身份都没有,只能躲在一个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张望,就像多年前他偷跑去英国的那次一样。 那是盛夏离开的第一年,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躲开谢老的监视偷偷溜到英国去找她。那天刚巧是复活节,疗养院里的人们都忙着准备节日庆典,盛夏因为无人照看就那样呆呆地坐在院子一旁的秋千上,手上还捧着护工临走前送给她的复活节彩蛋。 她身上穿着疗养院发给病人的衣服,过于宽大的衣服衬得她整个人瘦弱无比,好像风一吹便能将她吹走。她就那样坐在那里,眼睛空洞地盯着手上的彩蛋,可眼底却幽深的仿佛一潭死水,印不出丝毫光彩。人来人往的好像也同她没有关系,是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了自己世界里。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样一个在商左眼中陌生的名字却实实在在地写在盛夏的资料上。对于盛夏的事情谢家绝口不提,只能从当时的报纸上得知一个大概,大约就是一伙穷凶极恶的歹徒绑架了谢家的大小姐,而谢中书在送赎金的路上因为发生车祸当场死亡而谢家的女儿最终也死在了绑匪的手中这样的一场事故。 当时的商左因为作为学校交换生的原因人在美国,等到被商老通知这件事连夜坐飞机赶回的时候只看到了冰冷的墓碑和死亡确认书,那个在一个月前还笑着嚣张着警告他千万别在美国拈花惹草的少女,那个本该是要成为他妻子的人,他却是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那件绑架案中含了太多的蹊跷和疑点,尽管谢家的人都一口咬定谢子卿已经死在了那场绑架案中可他却怎么都不肯相信,动用了商家的力量去查也一无所获,那段时间他像是疯了一样,直到收到那封从英国寄出的信件才冷静下来,然后避开了所有的耳目逃到了英国。 那封信里只是附了一份一个名叫盛夏的女子的病例还有一张写了疗养院地址的纸条,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而寄信的人便就是盛夏的心里医生顾城。 谢家将这件事情做得很隐蔽,如果不是顾城突如其来的那份信他根本就找不到盛夏的所在,如果找不到盛夏,到现在或许他早就已经接受了她已经死去的现实,然后顺着商老和谢老的意娶了谢子俞,最后就这样过完了一生。 商左看着后座睡着的女子,重遇时他总是觉得女子的面貌同记忆中差了许多,如今却不知是怎得反而是越看越像了,就是这样倔强的性子若他果真娶了谢子俞应该会连带着他一起恨了。 可让她来恨他却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顾城来得很快,不过才过了二十分钟便赶了过来,看着顾城小心翼翼地将昏睡中的盛夏抱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