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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摇头。 祝久辞舒一口气,伸爪子往衣襟去找拜师贴,胡乱摸半晌,竟然真的摸到了坚硬一角,原来是夹在里衣与中衣之间。 祝久辞松开软绸跪在榻上,摆出恭恭敬敬的神态,正要从怀中掏出信笺,只见美人的眼睛又红了。 凉了,还没消气。 琴师风骨,亦韧亦刚。韧则头破血流不逾矩,刚则可杀不可辱,过刚则折。灿烈如夏暑正阳,清雅似山间流水,不屈之崖上青松,傲然若雪中寒梅。 羞辱之伤又岂是他三言两句道歉就能抚平。 祝久辞敛下眼睫,伸爪子揪住一角墨绿,昭歌如何才能 美人拨开爪子,墨绿落到红榻上。是昭歌唐突,小公爷可是不愿? 爪子落在冰凉榻上,祝久辞慌了,愿意,如何不愿!老子的风骨你且拿去蹂|躏践踏,掰开揉碎了放到蒸锅里蒸,放到油锅里炸,解气后就收下孽徒吧。 梁昭歌眼眸一颤,伸手把祝久辞从角落中捞出来。 两人对跪在榻中,大眼瞪小眼。 小公爷不解腰带吗? 祝久辞一愣,连忙道:解,如何不解!只要能让美人气消,做什么都行。 祝久辞伸爪子在自己腰间摸索半晌,但怎么看都觉得他此番行为甚是猥琐,尤其是与美人独处于幽闭小榻,且美人眼中尽是泪水,而他在解自己腰带。 祝久辞松了爪子,腰带半垂在腰间,可好?可解气了? 美人红着眼睛点点头。 祝久辞松口气,再一次伸爪子往衣襟去,突然被人勾住肩膀,天旋地转之间,头枕在冰凉的绸缎上。 墨绿绸缎在眼前一晃,落得一片黑暗。 人在黑暗中失去视力是难以行走的,紫檀香炉的青烟却不受此间影响,依旧蜿蜿蜒蜒从外室绕过屏风钻进红罗软帐,一股脑全钻进某人鼻里。 祝久辞被搂在温凉的怀抱里,脑袋晕晕转转,世间七情六欲五感全部消失,只剩得嗅觉尚且灵敏,浅淡的药香将他裹挟。 长坠翡玉似乎落在脸上,祝久辞睁不开眼,意识渐渐模糊。 睡意席卷之下,祝久辞这样想着,若是夏日能抱得此冰,那应是极舒服的。 京城四月廿九,最后一片桃花落了。自今夜起京城的晚风不再有桃花香。 红坊玲珑阁顶层,修长的手自榻铺里侧伸出,拨开层层软帐,修长光洁的小腿从榻上迈出,赤脚踩在软毯上。 墨绿绸袍随着主人从内室绕过屏风走到外室。 琉璃灯灭了。 青烟也熄了。 黑暗笼罩顶阁,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