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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1/3页)
“想吃什么?”李念软声问,她是吃过的,在医院楼下,和易轻尘面对面沉默的进食完毕,味同嚼蜡。 林故若没回应,李念等了半分钟,为她做出决定,“我带你去吃烤鸭好不好?” “都行。”林故若回神,指尖捻弄着巧克力包装纸,敷衍的答。 “那就四季民福了啊。”前车依然没有要动的样子,李念按开车载音响。 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流淌在车里密闭的空间里,旋律悠扬,节奏舒缓的曲子非常适合令人心静。 然而接下来的闲谈让这曲子黯然失色。 林故若把椅子调低,再次散开马尾,懒散的躺下,出于对人道主义精神,她好心同李念说,“我给你讲个笑话怎么样?” “……”李念平时不常开车,堵起来本就有几分烦躁,加上下午结束的是长达十年的感情,自是不怎么高兴的。她抿唇,指尖点着方向盘,调侃讲,“那你说说你和容磊怎么回事儿,让你刚刚离婚的朋友高兴一下吧。” 这次轮到了林故若噎住,她顿了顿,权衡闺蜜还是狗男人之间,感觉还是念念高兴大过天。 “我还是给你讲我朋友的故事吧,比我和容磊的要精彩点儿呢。”林故若看向窗外,霓虹灯影闪烁,南平的夜刚拉开帷幕不久,行人疲惫的走在归家的路上。 她又喂了颗巧克力给自己,含糊不清的说着,“我这个朋友家里是开殡仪馆的。” 著名世界通用,人艰不拆的诉说方式,我的朋友就是我自己系列。 李念对此心知肚明,她没拆穿,“然后呢?” “那天我朋友正在殡仪馆发呆,突然见到了个神经病的少年,对她进行了省略八百字,诸如‘人死不能复生、生活总要继续’之类的关怀安慰,还表示喊声哥哥,带我朋友出去玩。” 林故若的音色平和温软,拿尽可能轻松的语气娓娓道来。 “隔天我朋友上学就看到这位哥在学校主席台上被表扬,紧接着他们不幸成了同桌,第二天这位哥就因为翻墙被通报批评。再后来他们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但男女之间哪来的真友情,我朋友暗恋这位哥而已。” “那时候我朋友母亲生病,她可以不上自习课先走,顺带给这位哥蹭假条,同是走竞赛路子,能稳上清北的人,老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人。在他们的年少时光里,我朋友总能记得医院的消毒水味和转头看到的……” 林故若忽然停下来,她闭眼,明明是六年前的光景,居然能清明到恍如作日。 “那天的天气特别好,橙红色的晚霞在天际铺开,我转过头,看见容磊的眼睛。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深邃的眼眸里有潋滟水光,就像是黄昏时波光粼粼的湖面。” 故事在不知不觉之中更换了主语,林故若讲完才发觉,她破罐破摔的说,“算了,摊牌了,我的朋友就是我,懒得装。” “你不说我也知道呀,几个人家里能开殡仪馆啊。”李念轻笑,“你继续吧。” 林故若顺势讲下去,“遇到容磊那年我十七岁,容磊十八。” “不认识你俩时候我就听过你俩的名字。”李念陈述事实,“高二就拿到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金奖,双双保送北大,少年天才,如雷贯耳。” “旧事而已、旧事而已。”林故若摆摆手,推诿道,“你能别寒颤我了吗?再说了,你这竞赛得奖放弃保送的人,每年都被校长当例子,开口就是你们有个学姐的人,有什么好说我的?” 李念低笑,“好啦好啦,你继续讲嘛,我等吃瓜呢。” “吃什么瓜,听了我的故事,等下给我卷烤鸭做报答。”林故若嘟哝着,“我能吃十个烤鸭卷。” 清泠泠的月光倾泻在车体漆面上,林故若坐直,手撑着车窗,把脸贴到窗上,慢吞吞的把故事讲完,李念没有再插嘴过。 “……原本是可以把酒言欢的知己,某日酒醉上床,然后关系开始有了微妙的变换,大抵是这件事非常舒适,少年人又食髓知味,所以常约在一起睡觉的关系。” “我们跳过了高三读大一,大一下学期我转入医学院,五年本科,容磊大三下学期出国交换,我本科毕业出国读书。之前来来回回的飞,去看彼此,两个月前我们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