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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 (第1/4页)
“哦!”孙膑亦放下碗,“探报怎么说?” 庞涓将密函递予孙膑,孙膑看过,凝眉正欲思考,庞涓笑道:“孙兄,请这儿来!” 庞涓引孙膑走至大沙盘前,手拿短棒,指着云梦泽边的一大片地域:“孙兄请看,这儿是溳水,这儿是汉水,这儿是沧浪水,向南是茫茫一片的云梦泽,这儿向北,是崇山峻岭,越人舟、陆二十万大军被困在这方圆数百里之内,欲进不得,欲退不能。此番楚人倒是突然学乖了,既不进攻,也不逼迫,只将越人困在那儿。”指向夏口,“孙兄再看,这儿是夏口,楚人在江水下面打入深桩,结以网绳,又扎数里水寨,更有数万楚军持火弩利矢,严阵以待,越人上千艘船只全被锁在夏口之上,根本突不过去,只好终日游荡在汉水里。船上运载的粮草早已食尽,许多船只欲从云梦泽入沧浪水,却又陷进淤泥里,整个成了死船。再说这岸上,方圆数百里内,楚民尽撤,莫说是粮草,即使一只活鸡也未留下。不过,越人虽断粮草,却会捉鱼,因而片刻不离云梦泽边,一日三餐,全赖泽中的鱼虾、泥螺、水草、莲藕等物,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 “嗯,”孙膑点头,“贤弟所言甚是。” “唉。”庞涓望着沙盘,吁出一声富有乐感的长叹。 孙膑听出这声长叹别有意味,抬头问道:“贤弟何以长叹?” “唉,”庞涓又叹一声,“无疆所犯之错与愚弟所犯之错一般无二,岂不可叹?” 孙膑笑问:“无疆之错,与贤弟何干?” “记得前日之棋乎?”庞涓抬头望向孙膑,“孙兄已成大势,愚弟却是不自量力,不顾孙兄劝阻,孤意涉险,深入孙兄腹地,结果是满盘皆输。今观无疆,同病相怜,能无悲夫?” 孙膑点头,由衷赞道:“贤弟能出此叹,膑心甚慰。孙武子曰,‘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无疆不知,当有此败。” 闻听此言,庞涓心中一动:“说起孙武子,愚弟想起一事。孙兄有幸得读《孙子兵法》,精进神速,实令愚弟望尘莫及。愚弟敢问孙兄,何时得空,亦将《孙子兵法》讲予涓听。” “贤弟,”孙膑沉思有顷,缓缓说道,“先生有言,‘书为死,用为活。’《孙子兵法》是本好书,但其精要,不在其文,而在其道。仅看词句,纵使全背下来,亦无用处。” 庞涓脸色一沉,嘿然笑出一声:“孙兄不教也就罢了,何必多言?” “这——”孙膑略怔一下,“贤弟实意要读,倒也不难。待膑空闲之时,将之背诵下来,抄作一册,送予贤弟就是。” 庞涓转脸一笑,揖道:“但愿孙兄不失此言!” “贤弟难道信不过膑吗?” “当然信了!”庞涓哈哈大笑几声,携孙膑之手踅回几案前,分别坐下,两眼凝视孙膑,缓缓说道,“孙兄,愚弟一直在外奔波,很少过问孙兄之事,这些日来,不知孙兄过得可好?” “膑过得甚好,谢贤弟挂念。” “细算起来,孙兄离开卫地,已近七年了!” “是啊,六年多了!”孙膑吁出一声长叹。 “听孙兄这声长叹,别是想起什么人了?”庞涓笑问。 “不瞒贤弟,”孙膑苦笑一声,“在这世上,除去先生、大师兄、蝉儿、苏秦、张仪,再就是贤弟你,膑实已无人可想了。” “孙兄在卫地别无亲人了?” 孙膑轻轻摇头。 “愚弟当年下山时,曾听孙兄言及一人,要愚弟遇到难处时可去寻他。听孙兄语气,想是与那人关系甚笃了。” “贤弟说的是楚丘守丞栗平栗将军。栗将军与先父是至交,膑对他甚是敬重。栗将军本为帝丘守丞,那年抗魏,卫公将他调往楚丘,后来一直是楚丘守丞。” “对对对,是栗将军。”庞涓附和道,“不过,愚弟得知,此人在卫甚不得志。” “哦?”孙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