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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1/3页)
凌霜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你跟着容王多久了?” “十六年。” 温挽忍不住看她一眼,“东宫六卫率出来的?” 东宫六卫率是直属太子的亲卫,一般六七岁时便会被甄选入宫,放在太子身边一同长大。 “是。” 此时已临近傍晚,街上行人渐少,夕阳昏黄的光从天边洒下来,软绵绵地铺在青石板路上,连带着人的声音都温柔不少。 “战场上出事的时候你在吗?”温挽不愿用战败来形容那场战事。 凌霜沉默了一下,轻轻点头。 “他的脸……是怎么伤的?”元晦脸上的伤口既不像烧伤也不像划伤,反而像是有人把脸割开,往伤口里填了毒,以至于至今无法愈合。 这次凌霜没有马上回她,而是用一种沉痛又杂糅着心疼的眼神看向远方,“王爷过的很辛苦,如果……” 温挽读懂了她的未尽之语,或许她想让自己好好照顾他,但这话时机、身份都不对,所以她没能说完,温挽也只好装作没听懂。 回到温府,还未走近,守在门房的温不韫便跳着跑了出来。 “阿姐!阿姐你回来啦。”温不韫拉起温挽的双手,笑得眉不见眼,“我一直等你,阿爹还说你明天才能回来。” “姐姐这不是回来么。”温挽也跟着笑,她脸色惨白如纸,感觉伤口又裂开了。 凌霜知道她左臂有伤,赶紧将温不韫拉开,说:“小公子先回家禀报吧。” “嗯嗯,我这就去。”说完,温不韫扭头就跑。 等他跑远后,温挽护着胳膊,疼得冷汗直冒,虚弱地对凌霜道谢说:“聪慧如你。” 凌霜白了她一眼,架起她的另一只胳膊,送进相府。 *********** 第二日一早,容王府派来议亲的队伍便早早来敲门了。 前来议亲的人来头很大,是礼亲王,容王的皇叔,足见容王诚意。 “您老不是早不过问俗事了?跟着这些小孩子瞎闹什么呀。”温父说。他与礼亲王早年交好,时常谈诗论画,后来礼亲王年纪渐大,避居养生,两人已经多年不见了。 在大梁,无论贫富贵贱,男方若有意与女方结亲,会先请族中威望极高的长辈去女方家议亲,询问女方家是否愿意。若女方同意结亲,之后男方才会带着彩礼上门提亲。否则,婚事作罢。 一般皇家结亲,都是派内务府的掌事过来议亲,容王直接请了当今皇室中辈分最高的礼亲王来,足见他对这桩婚事的看重。 礼亲王持着温承章的手臂,咳声断续,“承章,出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派人来知会我一声,你还认不认我这个老哥哥。” 温父苦笑,“跟你讲做什么,这是大势所趋,非人力能及。” 礼亲王叹道,“大梁,唉。” “不说这个了。”温父转头看看堂外捧着吉礼站了好几排的人,说:“我原本以为容王只是说说而已,未曾想他竟按最高仪制来议亲,这……老哥,我不愿女儿嫁过去沾惹那些是是非非,只想带着她避居乡野。所以,老哥还是回去吧。” 礼亲王跟着望过去,半晌后,说:“原本我也是不想来的,但元晦那孩子有一句话说的对,他说你辞官失权非明智之举,若遇明君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但如今杨家当权,人为刀俎你为鱼肉,避不开呐。” 温承章不说话了,新太子元熠上位后,外家杨家得到大力提拔,他们排除异己,以绝对强势的手段驱逐那些与他们政见不统的人,其中也包括原本支持太子元晦的人。他请辞也是无奈之举,难道真赔上温家全族才罢休不成。 可日前京兆尹上门,他也清楚“辞官”这步棋或许确实走岔了。 权势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况且元晦那孩子心性不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