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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1/3页)
她不肯依着,好说歹说想劝他趁着夜色赶紧走,可惜无甚作用。 听着他深长平稳的呼吸声,她恨不得一枕头闷死他,扭了半天才从他怀里挣脱。她不知何时才睡着,惊醒的时候天光大亮,身边早已经空空荡荡了。 就这样接连当了好几日的暖床婢,冬狩终于结束了,圣驾和诸位王公大臣们自原路折返长安城。 时值傍晚,顾盈打扮精致,提早等在内仪门处。 见顾菁菁无精打采的回来,她心头一阵畅快,阴阳怪气的跟贴身婢子嚼舌头:“看这憔悴样子,怕是没有觅得良人,有杨哥哥的前车之鉴,我就知道没人谁敢要她。” 婢子紫嫣不敢接话,尴尬的扯扯嘴角。 顾盈的父亲迂腐古板,一直认为婚姻大事应当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次冬狩自然没有让她前去。顾菁菁知她心头怨念,权当没听到那些冷嘲热讽,擦肩而过时,扭头看向水桃,“你方才说想剪刘海儿那买卖,万万不可。长安早不时兴了,傻里傻气的,走到大街上会被旁人耻笑的。” 水桃脑子活络,登时明白过来,故意睃向顾盈,“娘子说的对,奴婢刚刚是犯傻了,刘海这样的发式,诸多府里当下人的都不兴剪呢!” 两人嬉笑着离开,顾盈却气红了脸,这含沙射影的,分明是在说她傻里傻气。她焉能不知长安不时兴了,还不是因为额前被妖女砸的留了疤,不遮不行呐! 瞪着主仆二人的背影,她一肚子火无处疏解,狠狠掐了一把紫嫣的胳膊,“你个笨嘴驴!看不到别人的婢子多么伶牙俐齿,都要骑到我头上了!” 紫嫣疼的泪眼婆娑,连连告饶:“奴婢没用,娘子息怒……” “哼!没出息!” 顾盈白她一眼,恨的差点咬碎银牙。 不用顾菁菁在她面前嘚瑟,她早晚要挫挫这妖女的锐气! 往后小半月,顾菁菁便开始跟皇帝私通书信。起初是由元襄代笔,但因着时值年关,朝里琐事繁多,两三回后就是由她亲自书写,交给水桃送进宫中。 一来二去,两人从客套逐渐变得熟稔起来,信上的内容也变得愈发暧昧。 这天已是腊月中旬,斜阳冷清落照,整个大明宫镀上了一层栀黄色。 低调的黑绸马车载着元衡自羽林军驻守的左银台门而出,直奔平康坊新开的芙蕖轩。 两人开始通信时,他本想劝说顾菁菁放弃,不料她的每个字眼都能在他心里翻江倒海,次次闲谈过后他愈渐沉沦,贪性一发不可收拾,事态也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当她提出私会时,他明知这样不对,还是忍不住让福禄偷偷打听了一个好玩的地方。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外面相约,路上元衡紧张的冒汗,不时扯着自己的领襟,到最后索性将圆领翻下来,这才感觉清凉一些。 芙蕖轩此时正值上客的时辰,门前车水马龙,高灯璀璨,好一副奢靡景致。 西平侯薛远清站在巍峨的廊檐下,见摄政王府的马车来了,赶紧上去迎接,一双眼哭的像肿桃似的。 “仁弟,你可是得空见哥哥了,哥哥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那日冬狩薛眴受罚,打上十杖原本就是小惩大戒,算不得什么,谁能料到薛眴竟然伤了经脉,瘫在床上一病不起,惹得侯爷夫妇哭的肝肠寸断,不知如何是好。 元襄见周围人多眼杂,微抬下巴朝里示意,“进去再说。” 两人进去没一会,宫里的马车就停到了门口。 元衡兀自打帘下来,头束玉冠,一身檀色圆领常服,玉带勒住劲瘦的腰,身型秀逸惹人注目。 看到芙蕖轩的真貌时,他的一颗心登时凉到谷底,身上的汗毛紧接着一根根竖起来。 面前是一座五层秀甲楼,飞翘的檐角皆挂着铜铃铛,风一吹,铃铛清透作响,层层帘幔纷飞,露出里面的红袖招招和莺歌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