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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1/3页)
懊丧的情绪堵占心头,顾菁菁强忍着鼻尖酸涩,装聋作哑地从袖襕掏出一枚藕粉色的荷包,双手呈给元衡。 “这个荷包是臣女亲手为陛下缝制的,技艺不精,还望陛下笑纳。” 元衡怔然睨着荷包上的“衡”字,乌眸晦暗不明。 在盛朝,一为金簪,二为荷包,皆是男女私下定情之物,拿了便是允了这份情。 见他迟疑不接,顾菁菁往前迫近一步,这番挪动让两人离的极近,气息稍稍游走便黏腻的交织在一起。 元衡脊背挺的笔直,下意识地往后撤了撤,然而却是徒劳,她身上的馨香铺天盖地,顺着他的肌理霸道地往身体里钻。 “臣女不图什么位份,只求陪伴陛下左右……” 说这话时,顾菁菁吹弹可破的面皮染上一层桃粉,壮着胆子,想要将荷包挂在元衡的玉带上。 “不行,朕不能要。” 元衡立时回神,轻轻拂了一下她的手,却没想到那荷包没拿稳,在空中翻了个漂亮的弧线,“噗通”一声坠入亭子下面的清池中。 两人俱是愣住,顾菁菁睇着涟漪未平的水面,唇角一点点垂下去。 为了讨好皇帝,她不知事先做了多少准备,女儿家的矜持和脸面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个荷包亦是熬夜绣了好多天。 前所未有的疲惫感袭来,她再也隐忍不住,长睫一颤,无声滚出泪来。 一枝梨花春带雨,尽是道不明的委屈。 “你,你别哭。”元衡慌了神,手足无措地杵在原地,那一滴滴的眼泪砸进他心底,登时灼出了千疮百孔,“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顾菁菁已然失态,自是演不下去了,眼泪汪汪看他一眼,绕过他往亭外走。 元衡见她负气离开,终是耐不住心头疼惜,紧随其后拉住了她的袖襕。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顾菁菁失去重心,她低呼一声,登时跌入温暖的怀抱中。强有力的臂弯横在她腰际,安稳将她护住,耳畔随即传来皇帝的低吟,携着酥酥麻麻的温热气息—— “朕这就去寻回来。” 禁锢很快消失,顾菁菁抽噎着去看,就见年轻的皇帝越过她离开了亭子,找到方才荷包掉落的位置,半跪在一汪清池前,敛起袖襕摸进水中,洋洋洒洒的雪花很快染白了他的乌发。 顾菁菁没想道皇帝会有如此举动,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拎着裙襕准备下去找他,然而却被清冷的声线呵住—— “在那待着,别出来。” 她不敢忤逆圣意,只能站在原地朝下眺望。 皇帝背影专注,拨水的声音此起彼伏,池子里的薄冰随之变得支离破碎,里面的温度可想而知,定是冰凉刺骨。 她遽然有些后悔,不过是个荷包,丢了便丢了,眼下这种境遇又不是真的在谈情说爱,何苦使一些女儿家的小性子。 若龙体因此着了寒,她自当罪不可恕。 好在池子不深,也很清澈,没多久元衡就在一株黏滑的水草上找到了荷包,站起来时宽袖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水珠。 他回到亭子里,拂去头上的雪花,对顾菁菁摊开掌心,一双瑞凤眼仿佛映着满园银浪,清亮而透彻,“我找到它了。” 顾菁菁睇了一眼潮湿的荷包,复又看向他,含忧带怨地说:“陛下既不想收,为何还要把它找回来?这么冷寒的天气,陛下就这样趟水,未免也……也太过任性了……” 话到末尾,她抽噎几声,颤动的羽睫沾着细碎的泪珠。 元衡越看越心疼,稍一迟疑,自己将湿答答的荷包系在玉带上。 “方才朕不是有意的,你莫要置气。”他平静无波的嗓音难得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