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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2/2页)
开盒盖,但只扫了一眼,曲瓷立刻‘啪!’将盒子阖上。 “小姐?” 曲瓷眼睑扑闪,手碰到火燎到一样躲开。 画眉更好奇了:“什么啊?” 她低头想去取出来看,曲瓷立刻道:“不能动!” 画眉吓了一跳,“啊?” 曲瓷又羞又恼别过脸,烛火飘飞,从茜纱上惊掠而过落在她的双颊上,画眉恍惚之间似乎捕捉到一种别样的东西。 那种感觉细密而奇特,她懵懂地看着曲瓷,一时之间想问,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那个念头引着她。 “小姐——” “将它锁进箱子里。” 曲瓷吩咐。 画眉思绪一断,便再续不上,她‘哦’一声转身去放好盒子。 曲瓷身心俱疲,又自觉自己约莫是坐的离烛火近了,所以脸颊发烫,神思不定,不经意一瞥,见画眉正好奇地打量自己,曲瓷不自然地让画眉去歇息了。 关门声响起后,曲瓷起身熄了床边的灯笼。 她走到龙凤喜烛前,俯身正想去吹,但红烛融融,娇艳明亮,她一时不忍心,便放弃了,又转身躺回榻上。 凉风习习,曲瓷了无睡意,便望着头顶的红帐。 虽然她跟陆沈白成亲了。 但—— 要更近一步,是绝对不可能的! 曲瓷立刻将头埋在锦被里,扭身去睡了。 陆沈白在喜宴散后才回来,已是深夜,喜房内静悄悄的。 他绕过屏风一路进来,喜床上没有按照惯例该坐的端正新娘子,反倒床边的灯笼都熄了。 纱帐低垂,隐约勾勒出一抹高卧的窈窕身影。 陆沈白走到床边,单手撩开纱幔,长眉一蹙。 够三人并排睡的喜床上,凌乱不堪,但再一细看,却发现其实是乱中有序——被子枕头的摆放看似凌乱不堪,但连在一起,却形成了一堵墙。 曲瓷贴着最里边睡,但却在外面造了一堵墙,她想表达什么,不言而喻。 “吧嗒吧嗒——” 外面突然下起雨来,风卷着红纱扑下来,扑簌簌要朝着曲瓷脸上飞去,陆沈白酒气未散,脚步虚浮,却下意识一把拦住了红纱。 红纱细腻,他握在手里,神色晦暗不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低了头,转身在脚踏上坐下,脊背靠着床榻。 外面雨声淅沥,陆沈白安静坐着,坐了一会儿,他才惊觉手心还缠绕着红纱,于是轻手将红纱挽成一个结。 外面风潇雨晦,曲瓷在灯影绰约中枕光而眠。 雨下了整一夜,到天明时方歇,太阳穿过层叠云障,笼在花木上,像镀上了一层薄金。 “小姐!” 画眉一把推门跑进来,看见曲瓷还在睡,猛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地喊:“小姐啊,别睡了,赶紧起来了!要敬茶的,我的天,我昨晚为什么要喝孟昙的酒,真是倒霉催,小姐你也是喝多了吗?赶紧起了!” “敬茶?” 曲瓷猛地睁开眼睛,睡意顿时全消。 是了,她今天一早是要给陆沈白的娘亲敬茶的。 那位陆嬷娘。 不,如今该喊娘了。 曲瓷一时心绪复杂,一群侍女呼啦围上来,有条不紊伺候曲瓷梳洗。 “嘭——” 有人将窗推开,冷意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院中有侍女在洒扫修剪花木,异常安静娴雅,与曲家截然不同。 曲瓷忽而觉得有些冷。 “是倒春寒?”曲瓷问。 “是,夫人。”一个侍女笑着回。 “夫人?”曲瓷在这个陌生的词汇里抬起头,目光触及铜镜,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 铜镜里的人发髻高绾,珠光宝气地点琳琅珠玉,眉心又点朱红花钿,细看之下虽娇俏可人,但——铜镜里突然多了一抹人影。 曲瓷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就要去扯头上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