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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1/2页)
“哎,小姐——”画眉想去拦,但见陆沈白过来,又瞬间不敢动了。 “别动。”陆沈白摁住了曲瓷手。 自昨夜喝交杯酒后,这是她第一次看自己的丈夫。 曲瓷一时不该如何自处,目光无意掠过床榻,她又赶紧垂下头,她昨夜也是想等陆沈白回来的,但左右不见陆沈白回来,且风雨催人梦,她竟也就睡着了,早上起来就是一堆人忙里忙外,她也没空闲偷声问画眉昨晚陆沈白是怎么过的。 “走吧,别让母亲等急了。” 曲瓷回过神,她发髻上只剩了一只红珊瑚步摇。 “哦,好。”曲瓷赶紧点头。 曲瓷跟着陆沈白出了院子,两人径直朝陆沈白母亲的院子走去,走了不久,便到了,曲瓷一踏进院中,便闻到一股清幽的花香。 “好漂亮。”曲瓷喃喃。 她入目所见,整个院子里遍植花树,如今正是冬末初春,寒梅和迎春竞相开放,夜雨过后,地上残红一片,不见可怜,反而十分风雅。 院子里空空荡荡,走廊上连雨水脚印也无。 “来了。” 随着一道温雅而轻快的声音,一道身影撩开花枝从树下走来,她肤白貌美,一身罗裙脚着绣鞋,臂弯里轻纱上挎一只竹篮。 说话之间她眉眼一动,柔和文丽。 “嬷娘。”曲瓷小声喊。 陆沈白偏头问孟昙:“怎么没人跟着?!” “夫人不许。你也知道的,夫人她时好时坏——” 时好时坏? 曲瓷微有讶异,看着陆蔓,陆蔓猛地笑起来,她双眼晶亮无暇,如孩童一样稚气地,抱着篮子扭身就朝着花木中央走了。 她转身太快,曲瓷只来得及看到她的眉眼,还尚未打量仔细,她人已经消失了。 “她——”曲瓷怔楞。 陆沈白没多说,只让人先带曲瓷进了廊下,而后他自己去找陆蔓。 曲瓷等了一会儿,陆蔓回来了。 陆蔓一路过来,都小心避开脚下的花,她步履十分轻快,眉眼含笑。 曲瓷心里顿时一阵酸涩,她强忍着,悄声叫了下:“嬷娘。”。 “是阿瓷?”陆蔓问。 其实,她们只是三年未见而已。 “是我,嬷娘。” 陆沈白偏头看了曲瓷一眼。 陆蔓笑了,走过来温柔地握住曲瓷的手:“阿瓷真是越长越好看了,也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 话说到一半,陆蔓突然顿了一下,‘哦’了一声,旋即又笑开:“原来到头,是沈白有福气。” 陆母早年受过刺激,记性一直时好时坏。 进屋后,便是敬婆媳茶。 陆蔓喝过茶后,亲自将曲瓷扶起来,给她塞了个红包,又扭头去看陆沈白:“以后好好对阿瓷,不许欺负她啊!” 陆沈白轻轻嗯了声。 陆蔓又从腕上褪了只白玉镯,往曲瓷手上戴:“这镯子是我成亲时,我娘送给我的,当时她可开心啦,还给我做了好多首饰……” 曲瓷无意打听陆家早年隐晦,赶紧低头,见玉镯在自己手腕上伶仃做响,她突然眼眶一酸,下了决定一般,小声道:“谢谢娘。” “不谢不谢,”陆蔓挥挥手,极温柔娇美,但很快,她目光落在曲瓷手上的玉镯,神色忽而变得迷茫,转头问自己的侍女:“我记得,这镯子是一对儿,还有一只呢?” 侍女一时拿不定注意,去看陆沈白。 陆沈白神色不改:“另一只被母亲种花时磕碎了。” “是吗?”陆蔓蹙眉想了一下,一时没什么头绪,便随着他的话道:“太可惜了。” 曲瓷和陆沈白今日还有事,陪陆蔓说了会儿话,两人便要走了。 出了院子,曲瓷又忍不住回头。 陆蔓正蹲在花树下。 曲瓷小声道:“娘她——” “时好时坏,不好的事都不记得了。” 陆沈白说的很平静,曲瓷心里却很不是滋味,陆蔓忘了那些事情,但陆沈白还记得,他…… “时辰不早了,”陆沈白指尖一摆,拂掉曲瓷肩头落花,他轻声道:“走吧。” 孟昙早早侯在府门口,等他们夫妇上了马车,一甩鞭子,便将马车往城门口赶。 今天是曲砚离京的日子,陆沈白夫妇俩要去送行。 早晨在陆蔓院里耽搁了些时辰,时间本来就紧,可没想到,马车行到主道上没一会儿,又停了。 “怎么了?”曲瓷撩开帘子。 外面闹哄哄的,乌泱泱的都是人头,不少人还在往前挤。 孟昙在外面道:“回夫人,前面好像出事了,路被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