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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2/3页)
阿湛。”疏晨坐起身,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在梦里经历过一遍,什么都想起来了。” “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看到妈妈靠在楼梯上,好像很累的样子,我就想起了老是和哥哥玩的直接从扶手上滑下去的游戏……于是,我就像平时帮哥哥滑下去一样,推了妈妈一把……我现在都还记得我妈从楼上摔下去时惊慌失措的惨叫声,以及,她滚到一楼地毯上时,浸湿地毯的腥红。 “我虽然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自己伤害了她。 “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再见时,就是她抱着疏晨回来……然后,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从那天起,我就没有妈妈了。 “我以为我忘记了,我以为我晕血是因为大哥因为痛经,可是直到那天我知道疏桐是若梅阿姨的女儿,我才终于、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失去妈妈、得不到她宠爱了——因为是我亲手杀死了那个本该叫季疏桐的、爸爸与妈妈亲生的天使…… “这么一想,季博征那臭老头对我的厌嫌,恐怕也是那时候起的。 “他恨我,就像恨令我奶奶难产过世的爸爸一样。” 难过地说完这些,疏晨低着头声音闷闷地传来:“其实……她也是关心我的。” “你还记得我们……在小旅馆的那个初夜吗?我离开后内心实在是太慌乱了啊,第二天我和祁隽就被爸爸的人带去了西雅图,可是在那里,我见到了她。” “尽管,她就凭当时的情形判断和我在一起的人是祁隽,后来以此……唾弃过我。 但因为她是局外人啊,她并不知道,一直以来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 “阿湛,这也是我离开你的原因啊。” “因为我终于明白,我得到的那些都是侥幸,所失去的,才是人生。” “而我的人生,早就在恨自己生身母亲的那刻,被断送在自己手中。” 一番沉重的叙述后,季疏晨如释重负,屈湛却神情肃穆泠然。 他对疏晨说:“疏晨,我赌气和你解除婚约的时候,你受了很多委屈吧?” “我相信,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了。” “后悔为什么我会被自己所谓的三观绊住手脚,又一次放任你离开。我还自诩是爱你的呢,却没有‘against reason’、‘against peace’。” 果然爱情啊,不失去过一次理智、违背过一次常理,怎知爱人的“爱”,有怎样深重艰涩的意义。 屈湛话锋一转:“可是这么一想,你妈妈对你或者说你爷爷对你爸爸,不就是犯了和我当初一样的错误吗?” “所以疏晨,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疏晨用指尖抵住屈湛的唇,“我原谅你了啊。因为是我先犯错的,是我先把杂质掺入我们的爱情里的。” 屈湛拿下疏晨的手,淡笑,“你看,我道歉了,你原谅我了。这个过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不是吗?” “跟你妈妈好好道个歉吧疏晨,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她对你的爱,一定比你想的更深厚更伟大。” 疏晨想起梦里黎若雪奔溃的哭声,心碎得这么真实。 她在屈湛鼓励的目光下凭着头皮拿出了那支旧功能机,与梦里情景重现般,她找出了第四位联系人,拨出。 此刻的故乡的夕阳当是下山了,不,现在快到冬令时,那儿的天都黑透了。 他们在吃饭吧,而她的手机会不会恰好…… “您好?”电话被接起,黎若雪一成不变的官腔让疏晨有些退缩,但她总归不是个会怯懦的人,她调整气息后郑重其事地继十七岁以后,第一次开口叫黎若雪:“妈妈!” 电话那头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疏晨无可奈何地:“我是季疏晨。” “我知道!”黎若雪接得飞快,又像是生怕语气不够热切疏晨就会挂断了般,慌张急促地改口:“妈妈知道是你!你那边是不是已经凌晨了?发生什么意外了吗?你是不是没找到你爸爸还是你哥哥?他们这几天去刚果了,你别怕!我现在就找人帮你联络!” “妈!”第二次叫疏晨就顺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