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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1/3页)
尽管屈湛一点儿都没将他的完美求婚施展开来,但总算还是不负众望地哄好了孩儿他妈。 自从确定了十年前的“恋爱心历程”后,疏晨反倒比以前更粘着屈湛了。 屈湛也是乐在其中,毕竟两人终于有了时间好好相处,他国内的事务有大舅哥和职业经理人,欧洲公司的秩序本就井然有条,他处理公务与照顾疏晨还有宝宝游刃有余。 他俩也好好沟通了有关疏晨的学业与孩子的问题,传统的两人都坚定孩子必须是中国籍,所以等到疏晨正式申请产假,他们就回国。 至于学业疏晨想得也很清楚,她不可能半途而废,因此生完孩子她就带着孩子回来完成学位。 可是谁也没想过有一天,这孩子会不辞而别。 下初雪那天,疏晨去上课,她今天准备向学校咨询产假事宜。 这一路她都走的很小心,没想到意外仍是发生了。 跌倒在地的疏晨绝望地看着自己腿间那蜿蜒的血流,她觉得她可能会就这么痛得要死去了吧……而这样的时刻,她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她愧对终生的女人。 那就是她的妈妈黎若雪。 因为她现在的模样,与二十年前倒在血泊中的黎若雪何其相似。 而那时令黎若雪遭此番劫难的罪魁祸首,叫季疏晨;那个溺毙在血泊中的死婴,叫季疏桐。 疏晨在意识愈发朦胧之前,艰难地调出了那支破旧的功能机通讯录上的第四个联系人,是一个她存了很多年却从未拨出过的号码。 疏晨没等多久,电话就被接起:“喂?” “是我,我是季疏晨。” “……我知道。怎么了吗晨晨?你那边很吵。” “我现在没办法去安静的地方,你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疏晨疼得深吸了口气,努力用淡得不能再淡的口吻说到:“为什么我做错了事,你不能向别的妈妈那样惩罚我?是因为我——罪无可恕吗?”所以你选择冷冻我、忽视我,把我从血脉相连的脉络中剔除。 “对不起,疏晨。”黎若雪听了疏晨的话后奔溃地大哭起来,“因为我实在是太痛了,我知道我不该恨你,可是我……” “我知道了,我现在终于能体会你有多痛了。”黎若雪根本已听不懂疏晨的话,只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忏悔,疏晨用尽全力打断她:“你别再觉得遗憾了,因为我真的、真的……遭到报应了。” “妈——”疏晨念出这个字眼的时候陌生又生涩,这回她经历的痛,比任何一次与爱人的别离都更钻心,“这次我是真的不会再回去了。” “因为我更对不起你。” 疏晨含着泪挂断,她咬牙让自己清醒和镇定,如果这个孩子没能活下来,她是一定不会再回国了的。 因为她会一直一直待在这个国度,绝不让她的孩子成为没有家的孤魂。 …… “疏晨!疏晨!” 疏晨循着冰凉的触感望去,只见屈湛焦急地看着她,她好一会儿才迷蒙地对上焦看清四周的情形。 霎时就松了一口气,她就睡在家里,只是做了个可怕无比的噩梦罢了。 屈湛给她洗了个脸,拥了她好一会儿才轻舒了口气,“疏晨,你刚刚……叫你妈妈了。” 共枕这么多年,疏晨从来没有说过梦话,这是屈湛第一次听到,还是如此绝望悲戚地哭喊了声“妈!”——他料到她该是做了噩梦,当机立断叫醒了她。 疏晨没说话,屈湛便摇了摇搂着她的手臂,“怎么不说话,嗯?” 疏晨往下躲了躲,隔着睡衣在屈湛手臂上咬了一口。 “我梦到下雪天自己去学校,然后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不知道孩子有没有掉。” 听到最后一句时屈湛心头都忍不住一紧,何况身临其境的疏晨了。 他亲吻她的眉心,听到她略带伤感地打开话题,“阿湛,你知道为什么我对我妈誓死不会和解吗?” “别说傻话!” “不是傻话!因为,她对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应该的。她的所有道歉,所有原谅,只会让我欠她更多。” “我全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