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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山鸡杀好、剖好,也给社长和书记家切了一块,剩下的半只炖汤。 嫩的那只没送人,本来就不大,褪了毛才一斤多点,干脆做白切鸡,做法简单,而且适合大老爷们下酒吃。 向刚在村里相继升起炊烟时,提着分好的兔肉、鸡肉出门了。 第48章 有心 先去了书记家。 向荣新刚从地里回来,今年夏粮收成不错,稻谷还没全部入库,就和去年的产量持平了。粗步估算,今年起码人均能多分一担粮。 加上插秧也很顺利,没下雨没刮风,水田里的秧苗笔直得跟列兵似的。向荣新心里高兴,连在院子里冲澡都哼着曲儿。 荣新叔。向刚提着兔子腿和山鸡肉迈进来。 哟嘿!刚子啊,快进来坐。向荣新绞干毛巾飞快地擦了擦身子,进屋换了条裤衩,背心拿在手上,赤着膊出来了,咋地?上叔家还拎东西啊? 向刚笑着把分量相对重的那份兔肉和山鸡递给向荣新:今儿上了趟山,无意中逮到的,分点给叔婶尝尝。 邓梅听到动静,匆匆从灶房出来看了一下,见是向刚,惊喜地哟了声:是刚子啊!婶子正做饭呢,招呼不周啊!先跟你叔聊,一会儿开饭了陪你叔喝俩盅。 不了婶子,张爷爷那边还等着我开饭呢。我就是送点肉过来,给你和叔打打牙祭。 那怎么好意思!邓梅客气了一番,见小伙子确实是诚心诚意来送肉的,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向荣新拍拍向刚的肩,你小子行啊,才回来就弄到肉了。不过听叔一句话,小坡林再往前别去了,有狼,别为了吃点肉把身家性命给搭上了。 向刚问出心里的困惑:叔,山里真有狼吗?我今天在外围转了一圈,没看到有狼的痕迹。 有!怎么没有!向荣新言之凿凿地道,月圆夜狼嚎声响着咧。不信过几天就是月中了,你亲耳听听。对了,部队真给你放长假了?能住几天? 嗯。向刚应道,要没意外,月底才走。 那确实很长的假了。向荣新琢磨了下说,一会儿走的时候提二十斤大米回去,不够吃了再来问叔拿。老张老俩口这两年不下地了,口粮指定紧巴,可别把他家吃空咯。最后一句话纯属打趣。 向刚一本正经地拱拱手:谢谢叔!那我就不客气了。回头我带着粮票来提粮。 去去去!就这点米要啥粮票!你小子膈应我哪!赶紧地走吧,知道你还有别家要走。说着,向荣新踹了向刚一脚,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另外那份兔肉和山鸡。 向刚一脸坦然:那我去了,还得找社长说说工分不能扣的事。 向荣新愣了一下,笑了,指着向刚笑骂道:你小子出去闯荡了几年,倒是比小时候滑头多了! 送走向刚,向荣新吸着鼻子嗅了嗅灶房传来的肉香,不愧是山里跑的野味,真香啊! 哼着小曲儿踱进灶房问媳妇儿:那小子送来的兔肉你打算咋烧? 还能咋烧?酱油焖炖呗。邓梅系着围裙在灶前忙活,没回头地问,刚子走了?真不留他吃饭啊? 他还有事要办呢。要不然能放他提着另一小半肉走?向荣新捏了条脆萝卜丢到嘴里嚼着,那小子八成听老张说了扣工分的事,去江口埠替那丫头打抱不平去了。 是吗?那倒是个有心的孩子。向老要是还活着,得多欣慰啊。邓梅感慨了一番,蓦地想到什么,拉过向荣新神秘兮兮地说,哎你说,刚子在外边有对象没?要是没的话,把盈芳介绍给他咋样?那丫头不小了,过年有十八了吧?我十八那会儿啊,老大都学走路了 向荣新噎了一下,无奈地说:终身大事总不用咱们操心吧? 邓梅瞪了他一眼:亏你还是书记呢,一点也不关心底下的社员。她爹娘要是还在,确实轮不到咱们操心。可如今你也看到了,她小叔一家那德行,能不欺负她就不错了。舒老太也一心帮衬着小儿子,张口闭口捡来的丫头,你说还能指望谁? 向荣新想想也是,就舒家剩下的那摊子人,没一个靠谱的。 那行吧,改天我找刚子探探口风,要是有对象了,这事儿咱就闭口不提,没的话,正好问问他意见。 问意见可以,但别把盈芳的名字透露出去。小姑娘脸皮薄,禁不住你们大男人挂嘴上。邓梅不放心地叮嘱,唯恐丈夫好心办坏事。 好好好,都听你的。向荣新伸长脖子看锅里,火够旺了吧?兔肉啥时焖熟啊? 邓梅好笑不已:瞧你那馋样! 嘿嘿嘿 走在村道上的向刚,忽觉耳朵一阵发烫,伸手捏了捏,依着老大夫先前指给他的路线,前往社长冯七顺家。 冯社长是江口埠人,家自然也在江口埠。好在两个村子离得不算远,穿田畈、绕近道,要不了半小时就到了。 当年他离开村子的时候,雁栖公社的社长还不姓冯,这位完全是靠着他那当红小兵的小儿子到处破四旧而水涨船高、并攀上了县委干部,这才当上社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