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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2/3页)
,其实来来去去,那已经是曾经的温暖了。 从现下开始,他真的走了。 仅仅过了几天的功夫,王都便传来了喜讯。 名为“滕摇”的姑娘应回王钦定,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君帝。 同月,四王爷回良夜以谋逆罪论处,定于秋后问斩。 君帝之政,自此展开。 冬天来得很快,我抱着云桑化成的蛋,正窝在榻上吃糕点。 初拂这厮走不惯门,非得从窗户翻进来,见我鼻尖嘴角都黏着糕渣,二话不说地捏进自己嘴里:“一天到晚地孵蛋,也不见得能孵出什么来。” 我咽下嘴里的糕点,心想他这个嘴上没毛的能懂什么,我这不是孵蛋,是在用爱去感化。明不明白! “滕少,我带你出去溜达吧,你都快要长霉了。”初拂嫌弃地捏着我油光蹭亮的头发。 我状若风情地一甩头发:“不去。” “我真为你叫屈,连和你长得相似的,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跑到宫里有吃有喝。可你呢,没想到是属鹌鹑的,躲在屋子里不见天日。云王爷是死了,可你们也重创了傩主和傩教……这难道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是啊……”抱着云桑化作的蛋,蜷缩着,感觉不到温度。 “我本该高兴才是。可云桑回不来了。” “滕少。”初拂很少有较真的时候,此刻却拉着我往外走。 冬天的太阳比其他时节都要刺眼,大约它照到的是,满地雪白。 想起白端同我说过,风雪妆点后的忘山是道无垠的山脉,宛若沉睡着的雪肤姑娘,她圣洁不可高攀,显露人的渺小无知和天的高远广阔,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看一看。 我裹着回王赐予的狐裘,在银装素裹中微微一笑,笑着笑着,咳出一大滩浓血,溅在雪地上,像怒放的红梅。 “滕少……”初拂颤抖着手揽住我仰躺的姿势,呼吸都跟着局促不安了。 我疲倦又吃力地合上眼,依然能感受到不灭的阳光,顺着未阖紧的眼皮偷偷溜进来:“我的功法和身骨,都是基于凤血种脉来的,云桑没了,我也活不长了。你不要申张,也不要告诉白端,他远在离州,趁现在傩教衰弱,正是开疆辟土的好时机。莫要坏了他大事啊。” “那你怎么办,你就该这么孤零零的死么?”他问出心里的痛。泪如雨下。 “等吧。”出来才一盏茶的功夫,就浑身酸疼。 有人悄然走近,将我打横抱起,在裹紧的狐裘中,只见滕歌一身风霜,踩着雪缓缓地走:“你这身子,还能撑到几时?” “快了。”我将头靠着他侧脸,他被拂到脸上的温热气息弄得一僵,毫不犹豫地抬手,却是遮住照射的阳光。 这只手严丝合缝地搭在我脸上,像是抚摸。 “这最后一程,真的不见六出?他还以为,你嫁给君帝了呢。” 我在衣袖下攥紧手指,觉得身子都在微微发抖:“不了吧。嫁给别人也好,生死也罢,我都是负了我们的约定……” 以前,我还想,生死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但现在,就这么躺在师兄怀里,却不再害怕了。 “摇儿,你睡吧。”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 我的眼皮真的很沉,沉到再无力去看新的阳光。 “偃村的孩子们在师父的教导下,已经渐渐独当一面。滕家会继续开枝散叶,荣宠不坠。只是苦了你,从未停歇……” 四周安静了。 君临元年,冬。 董三无叛变,君帝密诏,着原扶摇将军奉旨围剿。 旨意下来的时候,滕歌早被借口支出王都,我从睡梦中醒来,想接过旨意。 被灯华闯入一把打落。 “不能去。”他咬着牙说。 我强撑着身子,套上冰冷的甲胄,镜中的女子毫无血色,因身体骤然清减,显得眉骨高耸,颇有几分凌厉又苍白的气势。 灯华堵着门:“你大可不必去,你明知道,等在面前的会是……” “知道,”我按住腰间的佩剑,脖颈笔挺如优雅的孔雀,脸上洋溢笑容:“可我想见她。” 翌日。 董三无的人马在王都附近集结,那是一座巨大的瀑布。我布下天罗地网,示意初拂可以动手了。 董三无原本是打铁匠出身,因年轻时救过老回王一命,被封为异姓王爷。若他能安分守己,日后穿梭山野不问时政,也不失为闲散自在。 可惜一朝失策,满盘皆输,君帝眼里从不揉沙子,更何况,叛变这种诛九族的事。 我能调的兵不多,一部分是王宫的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