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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第2/3页)
使我抢先一步,一掌轰开了铁栏杆,残影还留在烛火照亮的墙壁上,下一刻人就行至回良澈的跟前,劈手攥住匕首的锋刃,让它始终不能前进一寸。回良澈又惊又怒:“叶扶?不对,滕摇,怎么又是你。” 我唏嘘道:“你要吓死个谁啊。” “我自杀还不行么。”他孩子气的道。 “不行。”我笑了笑:“还需要你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不管你死活。” 贤妃被回良澈映红的胸膛吓得背过气,莲妃赶紧扶住她保养良好的身子,很平静地放在地上,使她不至于仰头着地。 回良澈见莲妃没死,好端端的站在面前,紧接着抱住了她。我被莲妃和回良澈之间暗流挤得胸口发闷,拍拍莲妃的肩膀,让她注意分寸,尤其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 莲妃点点头,我识趣的出了天牢,一个人坐在屋顶发呆。 像我这样无父无母的,幼年常羡煞旁人的母亲,福利院的孩子只有温饱,鲜少遇到温暖。尽管来领养的大人们总是言辞凿凿地保证会善待小朋友,但饱受世态炎凉的孩子们也很难对人敞开心扉,一来二去,沟通少了,大人们也就不耐烦了。 叶真告诉我,为人父母是一件辛苦的事,可惜不是每个人都会慎之又慎,他们将孩子的到来称作“天赐”,却没想过这只是父母的选择。 我不太懂贤妃对回良澈的情感如何,也不好评判之间的是非对错,只是觉得,若以后有幸做人家的父母,一定要慎之又慎,坦诚相待。不要胡乱寄托希望,更不要以父爱母爱的名义,去绑架,去勒索,去佯装着爱他。 其实爱与不爱的,都是自我感动罢。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宸妃和白端。一声叹息。 屋顶下有人轻笑:“你在感慨些什么?” 我将白端温和从容的面色望进眼底,好奇怪他是怎么做到次次突然出现的,难不成他已经参悟到天地之间,与我周身的炁场融为了一体?那如果我放一个…… “别瞎琢磨。”白端跳上了屋顶,把我放在他怀里,敲我脑袋瓜:“又在想些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哪里不堪入目了。”我咕哝着,却不敢表达不满,只是舒服的窝在他怀里,蹭了又蹭,连脚趾丫都快活的伸懒腰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手顺着后脑勺往下,停留在颈间,隔着里衣伸了进去,捏住我的后颈皮,将我提溜起来:“小猫儿,你好肥的胆啊,敢把莲妃偷出宫,嗯?” 瞧瞧,到底是老狐狸的儿子,后妈被人偷了,做爹的还没反应过来,做儿子的先急起来了。我脸上变幻莫测,白端挑眉等我的下文,他觉得我会四肢挣扎着反抗,我偏偏不会。 我任他提溜着,咧出讨好的笑,叫了一声“喵嗷——” 我以前只是不干人事,现在还不说人话了呢……白端的表情成石化般裂开了,他可能更习惯我冲他龇牙。 我也有些感伤,想把那声“喵嗷”给收回来,哪知白端顿了一顿,倏尔把我抱紧,叹道:“你啊你,张牙舞爪,终是难以驯服。却又长成了心肝儿,教人碰一碰都紧。” 什么紧?哪里紧?啧啧,他怎么这么污啊。 没过一会儿,也不知道莲妃是怎么跟回良澈谈的,他总算同意揭露傩教的罪行。 原来他是怕连累贤妃,希望傩教看在他紧闭嘴巴的份上,保全自己的母亲。只是母子做到这情分上,心寒到了极致,经过莲妃苦口婆心的劝解,也就同意了。 我高兴地一夜没合眼,择日不如撞日,趁着惊霄之变的噱头正盛,找人于街头巷陌来回散播两句话。 亡国者君。 亡傩者民。 靠威压让人们心中产生的敬畏和忌惮,也会随着流言而渐渐沸腾。三人成虎的手段,傩教和王权用的多了,现在换我对他们使了。 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终于传到朝堂之上、傩教内部。官兵和傩师采取蛮横镇压的方式,犹如扬汤止沸,令本就心怀疑虑的民心,更生反抗之意。 质疑的声音愈演愈烈。 接着,我又散播关乎傩女,关乎天罗网,关乎蛊药的事,与此同时,还安排了诸多人证:偃村的王龙虎妞等少年,龙山侥幸救下的产妇,还有天牢里的回良澈…… 诸多人指认傩教居心叵测,从贩卖傩女开始,先有童男童女试药,后有活死人的诞生,一桩桩,一件件,被我掰碎捏扁的串联起来,令傩教和王朝的阴谋逐渐显露。 起初还有信徒抵死不信,抱着火油站在城门口的铜柱上,要焚烧自己以示傩恩浩荡,等我带陈二狗赶到时,火焰已经烧红了半边天。 橘红色带着黑烟的火焰烧了很久,远处的花船上却传来傩师的载歌载舞。 我命人收敛纵火者的尸身,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指认下去。触碰信仰,便要以生命践行,我怕我没有勇气。 也许得过且过的活着,对很多人来说,才是安稳的象征。 他们或许不想要什么真相,只想要一个慰藉。 可就当我准备收手的时候,王宫传来王上苏醒了的消息。 白端榻前侍奉多日,终于将回王救醒,醒来便听闻惊雷现逆言的事,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