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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第3/3页)
” 天罗王更是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眼里溢满怨毒:“如果不是你对东夷死咬不放,他们怎会破釜沉舟的将你军!” 画舫盛满火光,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视线,有汩汩硝烟弥散。 “他不会在里面……我不信!” “是你害死的梨落!”天罗王怒吼着杀来,我避也不避,迎面对上她的真气,本该招招落到实处的痛觉骤然散去,脑海响彻一句话。 “丰慵眠……死了。” 身形微动,黑气直取心口,铿锵一声,神智彻底空白,好像迷失在浓雾里的残魂,飘飘荡荡毫无知觉,有谁在怨毒的诅咒我,又有谁紧紧抱住我,任我张口狠狠咬下他肩膀,浓烈的血腥味让我更加昏沉,心里蔓延的痛快似乎要占据上风,正欲劈手斩断一切,旁边倏有两道气息攻来,我怒火大盛,低喝一声,魔气荡涤四方,谁挡我,我杀谁。 就在脑海回荡这想法之时,紧抱着我的胸膛倏然松开,他似乎张开双臂,任我的手穿透他胸膛,手指感受到身体的阻力和炙热的液体,我的魔性跟着褪去一丝丝,眼睛终于不再被刺疼,隔着鲜红的血水,看见白端捂着被洞穿的胸膛,满脸心疼:“你该有多难过,才会心甘情愿的入魔。” 我哭得泪流满面,不能自已,口中却依旧笑得放肆,大约是母虫作祟,又或者是一直的隐而不发:“我想要做个普通人,可你们偏不让。你们说这乱世由不得我,自顾自的给我判了死刑,唯有丰慵眠待我真挚纯良,我想守护他,守护这世道最后的光,我有什么错!” “你这种祸害死就死了,你竟然害死了他,今天我便要除魔卫道,叫你给梨落陪葬!”天罗王使出通天功法,和魔气碰撞到一起。 她一声闷哼,让滕歌和初拂加快布下困住我的阵法:“快住手!” 住手?没有丰慵眠,谁能约束我的心魔?阵法刚落成,便被蛮横而出的魔气震碎。 我从白端身体里抽回手,盯着天罗王,嘴角带着笑:“若天下善人都像你这般道貌岸然,那我做个恶人又何妨。” 过招的片刻,指尖刚刺进她心口,天罗王翻出我的鱼袋,大喊:“你就不怕我毁去你的鱼袋,让你做这世间无主的孤魂野鬼!你若杀我,就永远逃不掉被傩教追杀的命运!” 申城河畔,那专注轻柔刻下我姓名的男子,已经不在了……指尖毫不犹豫地刺入她心口,鲜血喷涌。 “听我说。”白端:“梨落身死,是他心意已决,他早与我说过,要用这条命换真相。” “什么真相?”我声色凉薄。 “东夷城天君。” 我不知他为何这时候要抛出这段话,但真相对我来说根本如镜花水月,除了耽误时间毫无作用,我总不能去东夷城亲眼看看,丰慵眠以命换来的真相是什么吧? “为何不。”白端似乎能猜到我的想法,静静望着我,胸膛是我刚刚用手掏的血窟窿:“东夷城天君绝非凡人,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会找上你。你想想,能在七绝剑剑气下全身而退的,又岂是普通的东夷杀手?梨落的事显然只是个开始,他会一步步将你引到东夷城,有些事还得你亲手了结。” 我头疼的厉害,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好像有浓雾遮在眼前,我咬着牙关,忍受着心魔附身后的剧痛,刚刚抬头,就见天罗王的簪随着她冷厉的嗓音刺向我的双眼:“今日你必须死,谁护着都不好使。” 耳边风动,那抹湛蓝色自身侧划过,挡在我身前,迎向那枚簪。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握住簪子,薄唇轻启:“她的命由我护着。” 那般不屑一顾,强大冷静,再次抱住我因心疲力竭而摇摇欲坠的身体,再次将胸膛毫无防备的对准我,有轻柔的手指抚摸我脸蛋,落在我掌心:“什么时候拿的鱼袋?” 天罗王瞥见她刚刚拿捏的鱼袋,转瞬出现在我手里,眼中仿佛经历过一场山崩地裂:“你敢拿走自己的鱼袋?你想干什么?” 我直视她的双眼,将鱼袋捏碎,有霓霞旖旎:“不干什么。自此我做自己的主人,不受任何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