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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争输赢田忌赛马 论胜负孙膑将兵 (第4/12页)
“这怎么能成?”威王摆手。 “臣无良策,”孙悦轻轻摇头,“臣目测其速,田府之马,上驷九百六十里,中驷九百里,下驷八百五十里;而大王之马,上驷千里,中驷九百五十,下驷九百。无论上中下三驷,十圈下来,相差尽皆不止一个车身。” “要不,再选匹好马给他,让他赢个下驷?” “前番卖给相国之马,是臣新近觅得,众臣不知。其余王马,臣属皆知,若是转手给他,就等于公告我王作弊。” “爱卿所言甚是。”威王点头,苦笑一声,“算了,让他田忌劳心去吧。既生胆儿挑事,当该有个圆场,寡人犯不上为他操心。” 两天过去了,到第三日头上,田忌坐不住了,前往谷中探访孙膑。 梅园中的那株老梅树下,瑞梅衣着宽松,醉心于她的玉箫。孙膑与苏秦对坐于席,闭目倾听。两岁多的菊儿坐在苏秦怀中,一头黄毛被梳成个小羊角儿,歪着脑袋看妈妈轻启朱唇,十指有节奏地起起落落。 孙膑听有一时,按捺不住,向菊儿递个眼色。 菊儿从苏秦怀中溜出,跑回房子里,拿出一笙复跑出来,双手递给孙膑。 孙膑接笙,与瑞梅协奏。 笙起箫应,箫引笙随,配合得天衣无缝。 此情此景,纵使心急如火的田忌也鲁莽不得,耐住性子候二人将曲子奏完,方才重重咳嗽一声,远远叫道:“二位仁兄,好生开心!” “呵呵呵,”孙膑冲他招手,“在下与苏兄候将军多时了。” 田忌三步并作两步,紧走过来,声音急切:“明日就是复赛,敢问孙兄,宝驹何在?” “就在将军的马厩里。”孙膑又是一笑。 “马厩里?”田忌摸下头皮,怔了,“咦,在下刚从马厩里出来,不曾看见一匹宝驹呀!” “你那马厩里不是宝驹,难道关的是一群驽马不成?”孙膑反问。 “那是在下的宝驹,不是孙兄的呀!”田忌真正急了。 “明日之赛,是将军挑战王马,非在下挑战王马,上场的该当是将军的宝驹呀!” “孙兄,你??”田忌气结,竟不能言。 “田兄放心,”孙膑好声安抚,“在下已经关照过仇归,这几日喂的全是上等粟米,明日上阵,有的是力气。” “这这这??孙兄害我。”田忌扭头欲走,后面传来苏秦的声音:“田兄留步!” 田忌顿住,回看苏秦。 “呵呵呵,”苏秦亦笑几声,“大战未启,胜负尽皆未知,田兄何不沉下心来,听一曲雅乐呢?”说着,指向身边早已摆好的席位,“田兄,请!”又看向瑞梅与孙膑,“嫂夫人,孙兄,请为田将军来一曲《大武》,为将军壮行。” 瑞梅朝田忌嫣然一笑,将玉箫挪到嘴边,轻轻出声。孙膑也将身子又直几直,双手捧笙。 再次被逼到墙角的田忌只得苦笑一下,朝瑞梅拱手:“有劳嫂夫人了。”说罢,走向席位,噗地坐下,硬起头皮听琴。 “你是说,”邹忌紧盯公孙闬,“三日来,田家的马厩里一如往常,不见一匹新马?” “是哩。”公孙闬应道,“这且不说,今日后晌,田忌往投稷山深处一个山庄,闬假作迷路,混入庄中,见他与苏秦不无悠闲地坐在一个梅园里,听一膑人与一女子笙箫协奏。闬打问一个孩子,方知那苏秦连日来一直伴那膑人,无一刻擅离。且闬已探知,三日前决赛,那膑人也在场上,坐在轮车中,由苏秦和一个汉子陪伴,显然,那膑人非比寻常!” “膑人?”邹忌深提一气,“难道他是??”断住话头,一脸诧异。 “主公?” “公孙先生,”邹忌略略摆手,缓缓吐纳,调匀气息,“你或是对的。叫家宰来!” 公孙闬喊来家宰。 邹忌吩咐家宰清理库财,提三百两足金前往赌庄,押田府之马。 三千两足金堪称豪赌,整个齐国为之疯癫,赛场的几个赌庄门前更是车水马龙,押注之人日夜不绝,注本比三日之前高出三倍。 截至申时,上大夫田婴欣然透给威王,举国注本已逾三万两足金,几乎清一色押在王马获胜上,因为所有参注之人无不认定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比赛。 押田府赛马获胜的只有二人,一个是成侯邹忌,另一个是靖郭君田婴的世子田文。邹忌深信公孙闬之断,欲在此赛中先捞一笔,再置田忌于死地;田文则是在咨询苏秦之后才下注的,所注百两金子完全是押在长久以来对苏秦的信任上。 申时将至,赛马场上万事俱备,人潮涌动,看客比三日之前更多三成。齐威王、太子辟疆及齐国所有重臣皆来观战,威王还特别邀请了淳于子、慎子等所有稷下先生,让他们分别坐在主观台上,推波助澜。 主观台上,威王端坐主位,一侧是邹忌,另一侧是田忌。太子及其他重臣,分列两侧坐了。 “田爱卿,”眼见时辰将到,威王转向田忌,给他个笑,“虽然事已至此,若你反悔,寡人仍会网开一面,降旨取消今日赌赛。” “回禀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