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094章| 争输赢田忌赛马 论胜负孙膑将兵 (第3/12页)
越觉透彻,再观眼前公孙闬,非但无猥琐之相,反倒现出一个堪比苏秦的旷世奇才来,真正叹服起淳于子慧眼识人了。 “先生既已识破其谋,”邹忌拱手长揖,“可有对策教我?” “教字不敢,”公孙闬回以一揖,“闬以为,主公可有两策应之:一是觐见大王,奏以田忌之谋,让大王及时调整王马,击败田忌;二是不破此事,倾尽家财,赌田忌之马获胜,主公或可得到一笔巨财。” 邹忌闭目思考,良久,脸上现出一丝阴笑:“谢先生良谋,不过,本公一不想奏请大王调整王马,二不缺钱财。” “想必主公另有奇谋了?” “哈哈哈哈!”邹忌爆出数声长笑。 “主公所笑何事?” “笑他田忌,”邹忌收住笑,一字一顿,“自作孽,不可活,今日田忌之谓也!” “主公?”公孙闬茫然。 “先生且看,”邹忌眼中射出两道阴光,“若那田忌未如先生所断,亦无良马备用,三日后复赛,必输三千两足金,以田府所积,多不过千两,若输三千两,其家产败尽不说,空贻天下笑耳!若那田忌真如先生所断,以其下驷对王马上驷,以其上驷对王马中驷,以其中驷对王马下驷,就是欺君。依据齐法,欺君之罪,当诛三族。田忌得三千两足金而受诛三族,再贻天下笑耳!” “主公远谋,公孙闬叹服!”公孙闬拱手长揖。 “是他田忌自己作死,怨不得本公!”邹忌一字一顿,看向公孙闬,“虽然,我等不可掉以轻心。拜托先生多方打探,若是田府真的匿有良驹,速来报我。” “敬受命!” 齐都雪宫,威王双眉凝起,在厅中慢悠悠地转来转去。 辟疆两只眼珠子,只跟着威王转,对面孙悦,两眼微闭,一动不动地端坐于席。 “哈哈哈哈,”齐威王陡然住脚,长笑几声,回到自己的主席之位,捏紧老拳,迭声叫道,“寡人得矣,寡人得矣!” “父王?”辟疆小声问道。 “呵呵呵,”威王乐道,“看到苏秦了吗?” “苏秦?”辟疆大惑不解,“苏秦怎么了?” “若是不出寡人所料,田忌身后是有苏秦在撑着,如若不然,借他个豹子胆,他也不敢罔顾一切,这般玩命。” 辟疆陷入深思。 “疆儿,”威王由衷赞道,“这个苏秦,真正是吃透寡人之心哪,他此来搬兵,本为水火之急,却又不急不躁,因他晓得寡人与那魏罃必有一拼,这个邯郸,寡人想不救也是不成啊!” 辟疆长吸一口气,两只大眼扑闪着,似是仍未完全领会父亲。 “这且不说,此人竟然吃准寡人赛马是为备战,坐庄聚赌是为筹款,这又担心寡人款项筹得不够,方使田忌杀寡人一个回马枪,将这场赛事用足,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可??”辟疆依旧不解,“苏子用心虽好,却也是走的险棋,起码是把田忌将军逼上绝路了。依田府之马与王马比拼,无异于以卵击石,赛一百场也是个输。” “唉,”威王长叹一声,“这也正是寡人为难之处。赛场胜负,依苏子之智,显然早就料到了。但他算准的是,如果再赛,寡人是只能输,不能赢啊。” “为什么?” “因为寡人赢不起啊!” 天下赛事,竟然还有赢不起的。 辟疆大睁两眼,显然不解。 “疆儿你看,”威王扳起指头,“如果复赛,田忌必输,这个常识,天下人无所不知,是以众人定会把所有注本全部押在王马赢上。按照十赔一的最低赔率,万两注本,庄家当赔一千两,若有三万两注本,寡人当赔多少,这个账谁都算得出。加上佣金,寡人即使做到不赔不赚,这个马会岂不也是白办了吗?” 辟疆万没料到船在此地弯着,对威王的算盘打得如此之精,大是敬服。 “唉,这且不说,苏秦这还吃准一事,晓得寡人即使赢了田忌,也会拿他毫无办法。他的家财只有那么多,若是输光,周济他的仍旧是寡人哪!” “认赌服输,父王缘何要周济他呢?” “不为别个,只为寡人在征伐魏国时,总不能拜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为将吧?” “父王是说,”辟疆恍然有悟,悄声问道,“俟赛马结束,我们就发兵救赵?” “唉,”威王敛住笑,轻叹一声,“事情没有这般轻易。不瞒你讲,这些日来,为父内中一直在扑腾,欲待赛事结束,前往太庙卜一卦呢!” “父王是为此战忧心?” “是呀,”威王眯缝着一双老眼,声音缓慢,“我虽备战八年,兵员库粮充足,车马数量也占上风,但魏有庞涓与他精训出来的数万武卒,不可小觑,田将军恐怕不是对手。此战寡人必须取胜,因为寡人输不起,齐国也是输不起啊!” 辟疆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二字:“是哩!” “孙爱卿,”威王转向孙悦,换过话题,“与田忌复赛之事,可有办法给田忌个脸?” “大王是要臣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假吗?”孙悦歪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