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_第1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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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节 (第2/6页)

案中,排列在弗朗索瓦.雷兹君的唐加维尔公馆和图尔学院之间.

    克洛德.弗罗洛早在孩提时代,就由父母作主,决定为神职献身.家里从小就教他用拉丁文阅读,教他低眉垂目,说话轻声细语.还只一丁点儿大,父母便把他送到大学城的托尔希学院去过着幽居的生活.他就是在那里靠啃弥撒经文和辞典长大成人的.

    而且,这孩子生性严肃,庄重,忧郁,学习勤奋,领悟力很强.娱乐时从不大声嚷嚷,福阿尔街举行酒神节狂欢时也几乎不去凑热闹,对什么是打耳光和揪头发一无所知,在1463年那场编年史学家郑重其事冠之以大学城第六次骚乱的暴动中从未露过一次面.他很少说笑,很少揶揄别人,不论是对蒙塔居学院那班可怜的神学生,他们老是穿着一种叫卡佩特的短头篷而得了卡佩特学子的美名;也不论是对多尔蒙神学院那班靠奖学金过活的学子,脑袋剃得精光,身著深绿.蓝.紫三色粗呢大氅,四圣冠红衣主教在证书中称之为天蓝色和褐色.

    相反,他出入约翰—德—博维街大大小小学堂是非常勤快.瓦尔的圣彼得教堂的主持每次开始宣讲教规,总是有个学生被发现最先到场,就坐在他讲坛的对面,紧靠着圣旺德勒日齐尔学校的一根柱子,那就是克洛德.弗罗洛.只见他把角质文具盒还在身边,咬着鹅毛笔,垫在磨破了的膝盖上涂涂写写,冬天里还对着手指头不断哈气.每星期一早晨,歇夫—圣德尼学堂一开门,教谕博士米尔.德.伊斯利埃老爷总是看见一个学生最先跑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这就是克洛德.弗罗洛.因此,神学院的这个年轻学生才十六岁,却在玄奥神学方面可以同教堂神甫相匹敌,在经文神学方面可以同教议会神甫争高低,在经院神学方面可以同索邦大学的博士相媲美.

    刚一学完神学,他便急忙开始钻研起教谕来,从《箴言大全》一头栽入《查理曼敕令集成》,以强烈的求知欲,如饥似渴地把一部又一部教令连续吞了下去,诸如伊斯珀尔的主教泰奥多尔教令,伏尔姆的主教布夏尔教令,夏特尔的主教伊夫教令;随后又生吞活剥啃下了继查理曼敕令之后的格拉田敕令.奥诺里乌斯三世的《论冥想》书简和格列高利九世敕令集.从618年泰奥多尔主教开始,一直到1227年格列高利教皇结束的那个时代,是在混乱不堪的中世纪中民权和教权相互斗争并发展的时代,他对这波澜壮阔的动荡时代,了如指掌,烂熟于心.

    把教谕消化之后,他又一头扑向医学和自由艺术,钻研了草药学.膏药学,一举成为发烧和挫伤.骨折和脓肿的专家.雅克.德.埃斯珀尔若在世,一定会接受他为内科大夫;里夏尔.埃兰若在世,也承认他是外科大夫.在艺术方面,从学士.硕士直至博士学位所必读的书籍,他都一一浏览了.还学习了希腊语.拉丁语.希伯来语,这三重圣殿当时是很少人涉足的.他在科学方面博采众长,兼收并蓄,真是到了狂热的程度.到了十八岁,他的四大智能都考验通过了.在这个年轻人看来,求知是人生唯一的目的.

    大概就在这个时期,1466年夏天异常酷热,瘟疫肆虐,仅在巴黎这个子爵采邑就夺去了四万多人生命,据约翰.德.特鲁瓦记载,其中有国王的星相师阿尔努这样聪慧而诙谐的正人君子.大学城里流传,蒂尔夏普街发生了惨重的瘟疫.而克洛德的父母恰好就住在这条街上自己的采邑里.年轻的学子惊慌万分,慌忙跑回家去.一进家门,得知父母亲在头一天晚上已去世了.他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弟弟还活着,没人看管,哇哇直哭的躺在摇篮里.这是全家留给克洛德的唯一亲人了.年青人抱起小弟弟,满腹心思,离家走了.在此之前,他全心全意只做学问,从此才开始了真正的生活.

    这场灾难是克洛德人生的一次危机.他不但是孤儿,还是兄长,十九岁就成了家长,觉得自己霍然间从神学院那种种沉思默想中醒悟过来,回到了这人世的现实中来.于是,满怀恻隐之心,对小弟弟疼爱备至,尽心尽力.在过去只管迷恋书本,现在却充满人情味的爱意,这可真是感人肺腑的罕见的事儿.

    这种情感发展到某种离奇的程度,在他那样不谙世故的心灵中,这简直是初恋一样.这可怜的学子从小就离开父母,从不认识双亲,被送去隐修,被幽禁在书籍的高墙深院里,主要是如饥似渴进行学习研究,直到此时只一心一意要在学识方面发展自己的才智,想在文学方面增长自己的想象力,所以还没来得及考虑把自己的爱心往哪里摆的问题.这个没爹没娘的小弟弟,这个幼小的孩子,突然从天上坠落在他怀里,会把他变成一个新人.他顿时发现,世上除了索邦大学的思辨哲学之外,除了荷马的诗之外,还存在别的东西;发现人需要情感,人生若是没有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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