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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第3/3页)
监察本人并非在任,监察使一职极容易得罪人,何以断定此案与曲泉石案有关?” 只凭字条里“曲折”二字有个“曲”字? 牵强。 如果只看这些线索,就算伉通判接到的字条里说了大理寺,这也应该是刑部的案子。 柳桐倚不能说,其实邓大人一直有留意寿念山一案。结案之后,邓大人就意味深长道:“以王砚之急进,冯邰之惜时,结案之后竟还双双盘桓在丰乐县城,必各自另有所察。那个绑了殿下与兰珏之子的疯妇,是把俩孩子关在蔡府旧址的一个地室罢。或就是此地,要翻新土。” 于是当邓大人见到伉通判时,立刻就想到了伉家与蔡家的关系…… 再看到伉通判在京城接到的那张字条中的曲字,更不难想到十几年葬身火海的蔡副使、而今失踪的伉监察这对亲家,与九江及曲泉石的联系。 为什么字条点名让伉通判违法越级找大理寺? 邓大人常曰,查案,需得抓住一丝虚空之气也能嗅出案情。 “此案简直腥气扑鼻。”邓大人望着字条说。 张屏又看看柳桐倚:“柳兄还没说,你为什么会来丰乐?” 柳桐倚一叹:“我正要说。因为伉通判又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内仍是只有一张字条,上书五个粗糙的大字,绝非伉监察笔迹―― 汝父在丰乐。 张屏皱了皱眉。遥遥见燕修与桂淳自另一条岔路向他们迎来。 燕修望见柳桐倚,眯了眯眼,露出客气微笑,远远施礼,桂淳立刻拱手,绽开笑容。 张屏停下脚步:“只有字条,没有别的?” 柳桐倚摇头:“没有。” 张屏再问:“他哪日收到的信?” 柳桐倚道:“前天早上。伉通判立刻告知了大理寺,故邓大人即刻派我前来。” 那么,柳桐倚应该是昨天赶在京师巡防营到达之前进了丰乐县城,找了地方住下,今早才来衙门。 燕修与桂淳见张屏与柳桐倚驻足谈话,识趣地未有上前。 张屏再问:“伉监察的长子到京城后收到的第一封信是哪一天?” 柳桐倚道:“六天前。” 六天前,散某的尸体已经躺在菜窖里,但尚无人发现。 前天,蔡府遗址的地室被挖出,王大人和冯大确定了案子里一直出现的碎瓷是曲泉石所制之瓷。 昨天,伉监察的尸体出现在了丰乐县与顺安县交界处的树下…… 柳桐倚望着张屏拧起的眉头:“芹墉兄可是有了推测?” 张屏抬起眼皮:“柳兄来时,伉监察的案子是否已转到了大理寺?” 柳桐倚微微一笑:“昨夜必已转到。芹墉兄可看公函,日期是今日。刚刚飞鸽传书与我。” 张屏面无表情:“鸽子带不动硬封公函。” 柳桐倚继续微笑:“飞鸽传书仅是代指,乃我大理寺特殊的快速传信之法。不论我今晨如何得来,此时我将公函交与丰乐县衙时,公函丝毫无违制之处,对否?” 张屏转身,沉默前行。 柳桐倚轻快地追上他:“芹墉兄还未告诉我,你怎么猜到了我的来意。” 张屏道:“因为那具尸体。” 案犯的每一步,都在操纵查案的人去往他希望的方向,仿佛拈着棋子前行。 树下的尸体虽然姿势与手中的瓷片都表明了他与案件的联系。然而谁也不认识死者,让案情进展有了困难。 这不是凶手想看到的。 他一定会用某种方式,告知官府尸首身上的线索。 柳桐倚突然到来,并非偶然。 是案犯让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