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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第4/4页)
威士忌酒味。 “别管我,罗莎琳,”科拉姆无力他说。“我堂弟和我正在为爱尔兰希望之死而哀悼。” 费茨太太双手插腰。“那么你就不管你堂妹的死活了,科拉姆。奥哈拉?也许等斯佳丽在为她的爱女之死哀悼时,你还要用另一瓶酒把自己灌醉死?等你的教女死了,你会为她悲伤吗?我告诉你,科拉姆,那孩子有生命危险了。” 罗莎琳在他的椅子前面跪下来,摇晃他的手臂。“看在基督和圣母的份上,你必须想想办法,科拉姆!每种我所知道的方法我都试过了,可是大家都不听我的。也许他们连你的话也不听了,可是你总得试试呀!你不能像这样躲着,不仅让人们以为你正在堕落,你的斯佳丽堂妹也感觉到了。” “凯蒂科拉姆奥哈拉。”科拉姆喃喃他说。 “她的生死操在你手上。”罗莎琳冷酷、清晰他说。 第二天白天连同晚上,科拉姆从从容容地到巴利哈拉、亚当斯城的每户人家、酒馆作拜访。他的第一站是斯佳丽的办公室,发现她正在翻阅地产帐册。斯佳丽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科拉姆,紧皱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但是一听到科拉姆建议她设宴欢迎斯蒂芬回爱尔兰,眉头立刻又皱了起来。 正如科拉姆所预料的,斯佳丽最后还是同意了。然后科拉姆就可以用邀请赴宴为由到各家各户拜访。事先得到罗莎琳的警告,他特别留意听人们的反应。但是令他安心的是,他什么都没听到。 星期天弥撒过后,来自米斯郡的各村村民和奥哈拉家亲戚均前往巴利哈拉欢迎斯蒂芬归来,顺便打听美国的消息。草坪上的长形木桌上摆着热腾腾的腌牛肉煮甘蓝菜,一篮篮堆得满满的水煮马铃薯,一桶桶冒着泡沫的黑啤酒。天花板上雕着爱尔兰英雄图的客厅的法国式双扇玻璃门敞开着,好像在欢迎所有的人走进大公馆。 那几乎是一场成功的聚会。 斯佳丽事后安慰自己她已尽了力,而且她也跟凯思琳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好想你哦!凯思琳,”她对堂妹说。“自从你离开之后,一切都变了。浅滩的水深不到十英尺,而我也不再去佩琴家,省得受她的气。” “斯佳丽,假如一切总是一成不变,那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凯思琳答道。她现在是一个壮小子的母亲,六个月后可望为他添个弟弟。 她一点也不想念我,斯佳丽悲伤地意识到。 斯蒂芬在爱尔兰像在美国时一样寡言少语,可是其他人似乎并不在意。“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如此而已。”斯佳丽尽量避开他。对她而言,他依然是怪里怪气的斯蒂芬。他倒是带回一个令人愉快的消息,罗比亚尔外公去世了,财产全留给了宝莲和尤拉莉。她们一起住在那栋粉红色房子里,每天作健身运动,外传她们甚至比特尔菲尔姐妹还富有。 在奥哈拉的聚会上,所有的人都听到远处传来了打雷声,每个人都停止说话、吃东西和欢笑。带着希望仰视似在嘲弄他们的蓝天。弗林:神父每天加一场特别弥撒,人们也私下点燃蜡烛,祈求天降甘露。 施洗约翰节当天,被西风吹送而来的云絮开始堆积,不再飘走。到了黄昏,已是乌云密布。正在为庆祝晚会搭篝火的男男女女纷纷抬头,从断断续续的阵风中,似乎闻到了雨意。要是降雨,农作物就有救了,晚上的庆祝活动就名符其实了。 夜幕一垂,暴风雨临空而降,炮轰似的雷声震耳欲聋,闪电把天空照得比白昼还亮。倾盆大雨直泻而下。人们趴在地上,抱住头,只见胡桃般大的冰雹如子弹般密集地往他们身上轰。闪电间断的宁静片刻,痛苦与恐惧的惨叫声随处可闻。 此时斯佳丽正要离开大公馆,前往篝火现场跳舞听音乐。她迅速躲回屋内,眨眼的工夫,身上就全淋湿了,然后奔上楼去找猫咪。猫咪正望着窗外,绿眼睛张得大大的,耳朵用手捂着。哈丽雅特凯利紧紧抱着比利躲在一个角落里。斯佳丽蹲到猫咪身边,看着外面大自然暴怒的可怕景象。 冰雹持续下了半个小时,天空才恢复清澈,星光点点,银月高挂。 篝火堆已被浸湿、打散,今晚已无法点燃。一层灰白色奇形怪状的冰雹覆盖在青草地和麦田上,把它们压平。一声恸哭从巴利哈拉的爱尔兰人喉咙中发出。它穿透石墙与玻璃窗,传人猫咪的房间。斯佳丽打个、哆嗦,把她的孩子拉近。猫咪低声呜咽,她的小手无法捂住那个声音。 “今年的收成泡汤了,”斯佳丽说。她站在巴利哈拉大街中央的一张桌子上,面对镇民。“可是还有不少东西可以抢救。草可以晒成干草,纵使没有麦粒可磨成面粉,残存的麦茎也可晒成干草。我现在就去特里姆、纳文和德罗赫达买过冬的粮食。巴利哈拉不会有人挨饿,我以奥哈拉族长的名义向各位保证。” 大家对她欢呼。可是一到晚上,他们却围炉谈论女巫、丑婴儿和楼塔,说丑婴儿在楼塔吵醒了吊死在那里的领主阴魂,阴魂才出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