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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1/2页)
等谢重姒和戚文澜走出大理寺,已是骄阳西斜的半下午。 蝉鸣桑林,夏风燥热。 戚文澜在旁问道:“诶重姒,真是……我姊姊让你来的?” 他怕戚贵妃——小时候爷娘舍不得,都是贵妃代劳抽他。 谢重姒牵马哒哒下了台阶,“嗯。贵妃让我把你叫到宫里去。” 戚文澜活像喝了苦涩的黄连汤:“……哦。” “骗你的啦。”谢重姒好笑,“娘娘不知这件事。你好好想想怎么坦白罢。今晚这事儿就得沸沸扬扬咯。” 又试探道:“是你自个儿主意?还是有人撺掇你闹的?” 戚文澜不假思索:“当然是我自己。” 离玉不想露面,他不能提。 又反应过来,瞪着眼:“那你怎么跑来了?!还打着阿姊的旗号?” 谢重姒倒也不怕和他说,笑眯眯的:“皇兄告诉我的。” 说着,竖起食指在唇前,眨眨眼。 戚文澜却头皮一炸。 谢重姒不唤排名的“皇兄”,有且仅有一位。 太子这是早就盯上秦风了么? 谢重姒说完就翻身上马回宫,她出来匆忙,叶竹可得等急了——“走了!” 戚文澜等红马消失在街道尽头,才慢吞吞地走到树荫下的马车边,苦恼怎么和他爹说这事。他掀起车帘:“离玉,卢阳接手了,哎……离玉?” 他不可能骑马拎着秦风那二百来斤的胖子赶来大理寺,便牵了车,在太仆寺揍完人,就蒙眼捆手,塞进马车。 离玉也方便随车前来。 可现在马车几案上,只剩书卷数本,凉茶一盏。人呢? 戚文澜想到什么,不自在地放下帘子。 他磨蹭太久,常人不耐烦先走也是正常。但离玉不是不告而别的人啊! 戚文澜心中一动,来到附近砚正湖,果见宣珏靠树屈膝而坐,玉箫凑在唇边,垂眸敛神,正在吹箫。 萧声一般呜咽幽怨,但他萧声平和宁静。如拂面煦风。 宣珏听到脚步,停下回首,淡淡地问:“结束了?” “嗯。”戚文澜有些小庆幸,“诶我和你说,今儿要不是谢重姒……” 宣珏打断他:“那回去吧。” 戚文澜点头,但他缺心眼惯了,待宣珏上了车,还是忍不住吭哧吭哧道:“真多亏了她,要是秦风不松口,我得下来找你支招了。” 宣珏眉眼冷淡,又听到戚文澜接着道:“还有,我该怎么和家里说啊。秦风没宰完,万一他脱身反咬,我爹我姐替我收拾烂摊子得骂死我。” 宣珏收拾书卷茶盏,难得有些心不在焉:“实话实说。老将军不至于动真怒……” “要不我让谢重姒替我在阿姐那里,说说好话吧?” 宣珏:“。” 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瓷器碰撞声。那杯凉茶被他不小心碰翻落下,啪嚓溅开。 戚文澜也吓了一跳,跳进马车就要帮他一块收拾。 宣珏头疼至极,指着车外道:“文澜,你还是出去驾车吧。” 戚文澜一想也是,正准备出去,突然听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有人从侧边掀开帘幕,笑着朝里喊道:“戚兄,方才忘了一事——” 她尾音顿住。 正是半道折回的谢重姒。 宣珏:“……” 谢重姒:“?” 她在马上侧身斜望,以为自己眼花,将帘幕放下,又掀起,确认马车里是真的有俩活生生的人,半晌才干巴巴地道:“……宣公子也在啊?” 宣珏今日仿佛要把一年的气都叹完了,着实后悔答应了戚文澜这桩破事,额角青筋狂跳,深吸了口气才缓声道:“殿下何事?” 戚文澜也茫然:“啊?” “……信鸽之事。”宣珏在,谢重姒只能说得含糊,她在鬼谷三年,同京中书信来往,大半是信鸽传送,是戚家人在管,“我过几日要送封信。” 她得开始调查母后死因。 戚文澜明白,点头道:“行。过几日乞巧节,我正好要入宫,到时再谈。” 谢重姒撂下声“好”,就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她轻咬下唇。宣珏还真在,看来是他谋划的。 难不成这世,重生归来,事错位了? 而马车里,宣珏终是无奈捂额:“走吧。” 从他平静的语气里,戚文澜辨出愠色,不由望去,宣珏正垂眸看桌上水渍,周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