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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朝 番外(二十八) (第8/9页)
的。 果然他抬了眼,眼里带一些祈求,又泪汪汪的,好像雪朝做了如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仿佛傍晚从雪朝面前理都不理,径直走过的冷漠少爷,是另一个人。 可她才不相信他有什么委屈呢,雪朝瞪着他,凶悍得很,龇牙咧嘴地,威胁着要去咬他。三少似乎向后缩了一下,却还是执着地不撒手,又望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她突然很想出一出傍晚的气。 总归他是喝醉了,雪朝做什么,他就算有印象,只要她溜得快一些,不留下什么痕迹,他多半也就当作是场被欺负的怪梦,一笑置之。 从镇江到现在,从来都是雪朝偷偷打量他的脸色,声怕他有一点不高兴,或者她哪里说错了话,让他想起旧事。雪朝转了转眼睛,她离婚协议上签的是明天的日期,如今她便是得一点小小的私利,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别人的。 三少还在看她,大约是他喝了酒,便有些傻,好像雪朝在他眼里是个巨大的冰糖葫芦,用意念和目光就可以到他手里似的。雪朝冷哼了一声,想起她刚在镇江见到他,原本热切又激动,却被他说的那些话吓到,恶从胆边生,非要走之前报复一把不可。 她露出锋利的小白牙,颜徵楠有些惶恐地想要偏头,她却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脸掰回来,然后低下头,狠狠咬住颜徵楠的嘴唇。 他喝了一夜的酒,湿润的唇混着酒气,口感尚可,雪朝在心里很厚道地赞美了一下。她咬的用力,只顾着出自己的恶气,慢慢的有了一些血腥味,似乎是被雪朝咬出了伤口,让她突然又有些心虚了,担心他第二日看到会有疑心。 雪朝迅速地抬起头,警觉地回头去看周围有没有丫鬟之类的,目睹了她方才的恶行,她还没有看清楚,脸庞却被人抚住,又被那人带着回了头。 雪朝低下眼,三少的手指有些颤抖,他眼里的酒意混着狂喜,里面激荡的情绪让雪朝瑟缩了一下,本能地想要逃走,可他却一把揽住她的腰,又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雪朝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又觉得这样实在过于越界了,让她很有些慌乱,挣扎着想要跑掉。 可他大抵是伤口好的过于快了,哪怕是醉了酒,也可以很轻易地压制她,颜徵楠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雪朝有些抗拒地偏过头,他的嘴唇落到她的耳朵,声音像在梦里,或者云端,“你亲我了。” 他又亲她的额角,这样凌乱,让雪朝很不自在地想躲,听见他声音抖得不像话,“你,你亲我了……” 她真不晓得颜徵楠在纯情什么,光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扑上去亲了雪朝多少回,现在却在这里做什么少年悸动。 可她的心却不自觉软下来,连他的唇落到她的嘴角,她也忘记抗拒了,恍惚间她又听见他喊着什么,是名字还是什么,雪朝竖起耳朵,似乎是,“枣儿”。 枣儿又是谁?雪朝怔了怔,骤然觉得愤怒又悲凉,大抵又是她不知道的哪个女孩子,才叫他这样悸动,亲一下便快活的不得了。 她觉得自己可笑极了,为了一个破簪子,觉都不睡了,跑过来,还善心泛滥得帮他扶到床上,三少眼睛亮一亮便让雪朝心软得要命。 结果最后被颜徵楠当成另一个女孩子欺侮。 她刚刚就应该咬死他。 雪朝恨得眼睛发红,重重地踢打他,挣扎着要走,颜徵楠却压着她,不在乎她的脚胡乱地踹在他身上。三少抱紧她,一面含糊着说些什么,一面不顾她的抗拒,亲她的额头。 这回她听清楚了,是“雪朝”。 ”朝儿。” 他从没有这样叫过她,雪朝停下来,有些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喊她。 所有人都是喊她雪朝的,爸爸也是,哥哥也是,颜徵楠如果喜欢叫她“朝儿”,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她呢? 她合了合眼睛,她自己也知道,她那样刁蛮和跋扈,瞧不起人的样子,大约他也觉得,再小的事情,不要越界,便是好的罢。 也许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颜徵楠大约是,很喜欢她的。 因为喜欢一个人,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好,什么都不该做,雪朝挑了挑嘴角。 你看,她也很知道这种感觉了。 她不再挣扎了,便这样静静地,让他抱着。仔细想来,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宁静的夜晚,宁静得可以听见彼此凌乱的心跳声,像半夜临时加的一场社戏,疲惫而热烈。 三少有些讨好地亲她的眉毛,一面哑着嗓子求她,“朝儿,亲亲我罢。” 他说了出来,又十分懊悔地皱起了眉头,仿佛自个觉得很不应该。 一场醉酒,反倒让两个错乱的时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