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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朝 番外(二十八) (第7/9页)
是圣诞老爷爷,雪朝轻手轻脚地去翻他的柜子,甚至想要把书柜里的边边角角都找一找,却都一无所获。 夜里很静,并没有丫鬟和仆人,她自个快要把他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心急又烦躁,凭空里一声清脆的声响,让雪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桌子下面去躲。 过了一会,似乎没有声响了,仍旧是寂静的夜,安静的书房,她探头探脑地,又疑心是颜徵楠风水选的不好,夜里又什么脏东西,偷偷地飘进来了。 这便让她很后怕,更加懊悔自己不该大半夜跑过来。方才雪朝满脑子想着簪子,都没有想过半夜三更,一个女孩子跑在大街上,是多么的危险。雪朝爬出来,很苦恼自己要怎么回到周家去。 总不能在这里厚脸皮呆到天亮,再跑回去,雪朝愁眉苦脸地从书桌下面钻出来,又被一声闷响,吓的一激灵。 可听起来似乎不像是鬼怪,而是书房后面的房间传来的。雪朝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过去,铺面而来的酒气,让她嫌恶地捂了鼻子,又探头去看,想知道是哪里来的酒鬼,胆子这样大,在三少的书房喝酒。 原来书房相隔的便是颜徵楠卧室,大约是他没有妻子在身边,又忙于公务,便干脆这样安排。 卧室里面倒确然是有个酒鬼,雪朝探着脑袋,不自觉睁大了眼睛,晚上还在同她装模做样假客气的人,这会烂醉如泥,满地的空酒瓶子,洋酒和白酒,混在一起,让她不是很想靠近他。 可他背后的伤并没有好,这几天能下地走路,已经是万幸了。雪朝抿了抿嘴,总归还是心软了,凑过去,看看他有没有不小心弄裂伤口。 她心里终究有口恶气,发现他伤口没有出血,又很粗鲁地踢了他一脚。 那一脚将三少从酒醉里踢醒了,连着他手里原本抓着的几张纸,也落到了地上。雪朝吓的要命,以为他清醒了,也顾不得看地上的纸是什么,抹脚就想溜掉。 可颜徵楠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定了定,又似乎觉得很可笑,晃着脑袋,有些低沉地笑出声。 他笑得苍凉又颓废,让雪朝很想再踢他一脚,叫他不许看了她之后,发出这样的笑声。可她又很怕将他真得踢醒了,发现她在这里,又要说什么刻薄的话。 雪朝现在只想回到周兰家里。找不到簪子,便罢了,没有缘分的事情,总是只能认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可她瞧着他瘫在地上摸索着去找酒瓶,又有些难过,犹豫着要不要把颜徵楠扶到床上,然后赶紧开溜。 想来他醉了酒,醒来也不会记得她,八成以为是哪个好心的丫鬟帮的他。雪朝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挽了他的手臂,将他搀起来,往床上扶。 他重的很,却不知道怎么的,被她搀扶着,又回头去看雪朝,似乎不确信和他方才看到的是一个人,眼睛也不知道眨一下。 雪朝低声说了一句,“站起来,去床上睡”,三少便很乖地,不再是方才颓废的样子,反而努力地有些笨拙,踉踉跄跄着从地上起来,又靠在她身上,坐到床上去。 雪朝做到这里,实在是仁至义尽了,也算还他找人送她去上海的善心。她松了手,打算起身走了,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可她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他们再不该有更多的拉扯了,雪朝费力地挣脱,好像她也有一些预感,知道这样挣脱不掉,便会很麻烦似的。可她终究抵不过他的力气,又被他拉着坐回床上去。 三少醉了酒,力气却很大,雪朝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没有用,又瞧见他另一只手里面攥着的,正是她方才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雪花簪子。 原来在他手里。 他拿着簪子做什么? 睹物思人? 思哪个人? 雪朝笃定了他是送了这簪子给顾嫣然,甚至懒得去问一问他,只当他就是个不地道的男子,有些不屑地“嗤”了一声。 似乎颜徵楠醉成了一滩烂泥,也知道雪朝发出的声音是在嘲讽他。三少歪歪斜斜地靠在她的肩头,这会抬了脸,去看雪朝,面上却委屈的很,好像是她不要他,还在鄙薄她似的。 他就是惯会这样,才教她以为,自个在他心里,还有几分分量。雪朝瞧着那个雪花簪子,越发觉得不能将它留给颜徵楠。 不定哪天就会让他扔进水沟里了。 雪朝有些凶的,将手费力地抽出来,又去夺他手里的雪花簪子,一面像个女土匪一样地瞪着他,“给我!” 三少明明受了伤,还醉了酒,却死守着这簪子似的,面上却还是那般的委屈,像是个被抢心爱东西的小孩子,让雪朝觉得不定他小时候被哥哥抢玩具的时候,便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