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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劝说不动,连平时最稳重的慕嘉都不听话的跟着白小jú出了屋门。 哭喊声时断时续,白小jú三人越往村西头走越是心惊。他们仿佛听到有人高声说着什么,可噪杂声一片,他们又听不清楚。 白小jú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快,担忧恐惧占满了心头,她此时是六神无主的。 三人疾步来到一颗大槐树后面,前方的声音渐渐清晰,一排排穿着戎装战衣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神qíng严肃,偶有狰狞。村西头的上百号人口,老妪,孩子,妇女,都抱着丈夫哭哭啼啼气息杂乱。 白小jú突然脚步顿了一下,她愈发察觉到此事不妙了。他们是官兵,此时官兵来到村子里绝不寻常。她们又往前走了几步,在人群后边立定。白小jú的眼睛一直在搜寻着相公的身影,他穿着她给他做的灰白棉袄,在火把的照耀下,并不难找到。 施裕此时正负手立在一个看似头领的官兵马前,表qíng严肃,身姿威武。 白小jú想上前叫喊,只听那坐在马背上的头领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离王已经下令,除身残有疾,重病不能离炕的,凡年龄在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子今夜均要到营下充军!违令者,全家抄斩! 那头领的话声还未落到地上,人群里又是一片凄凄惨惨戚戚的哭泣声。甚至有人叫道:我们不去!,可铁面冷酷的官爷并未有半分同qíng。 白小jú这下像是被人抽了气的娃娃,浑身瘫软无力,险些一头栽倒地上,多亏陆雨泽眼尖,伸手拉住。 哭声连天,马吼不断。白小jú焦急的泪水在眼眶打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盯着立在当中的相公,一言不发。 人群中又有人叫道:往年来入军都是自愿的,只要给的起银子,便可免了这充军的职缺!大年三十儿的,为何要qiáng拉我们去战场送死?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头领冷漠一笑:王法?这可是离王本人亲下的军令!违抗者是要全家掉脑袋的!再有就是,我们北部离王境内一向苛捐杂税收的少,入伍从军也多随自愿,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本就是再世仁主了。难道你们想坐等那狗皇帝打进我们的家门,要我们的后世子孙代代受nüè吗? 人群中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又有人问道:不是还没打吗?为何让我们如此匆匆,连个和家人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头领冷哼道:告别?等着贼人举着刀踏破你家大门的时候,你就知道究竟什么才叫告别了! 白小jú想不到那么久远的事,那抵御外侵的事又与她有何相gān?她只想守着心尖上的人好好过活。可那头领的话却字字诛心,环环相bī。 她凝望着相公模糊的脸庞。相公真要离去了吗?再有能耐的人如何与官斗? 白小jú暗自垂泪,她希望事qíng突然会有个转机,这是她来到这里将近四年的时间内最为伤心绝望的一次。她手抓着陆雨泽的胳膊,力度在不断加大,最后竟深深地刺进他糙厚的肌肤里去。陆雨泽吃痛,但并没有发怒,他第一次看到这qiáng悍的女子如此脆弱的一面,小小年纪便萌生了一颗想要保护安抚的心。 安泽村的父老乡亲多数还是明事理的汉子,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安定生活是凌北离王给他们的。他们村子里也来过许多从南方逃难过来的百姓,相处之后才知道,在那里的村民过的什么样猪狗不如的生活。他们还告诉安泽村的人,妻离子散,邻人饿死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