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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信 (第1/3页)
之前在城门口,霍娘见过桓猊一回,当时就觉此人气宇轩昂,眼下与桓丞相同坐一案,身份显而易见。 霍娘低眉进屋,大气都不敢喘。 桓猊瞅了瞅,见这副胆小模样儿,忽然心思拐了拐,眼看要想起另一张俏生生的面孔,被心里一只大手狠压下去,斜眼看向桓琨,“你告诉她了?” 他这话语意含糊,旁人听不大懂,桓琨却抿唇,同霍娘道:“这是我阿兄,还不快拜见。” 霍娘听到桓琨清润和缓的嗓音,心绪慢慢被安抚,朝桓猊行了一礼,“奴婢见过都督。” 毕竟是当朝的桓大都督,名声在外,都是传他的煞名,霍娘不敢与他直视,却听他道:“你过来些,让我仔细瞧瞧。” 霍娘下意识看向桓琨,面露胆怯之色。 换做平常,桓琨不会拦着,可眼下面上难得稍有犹豫之色,还未说什么,桓猊皮內不动地笑了一笑,“怎么,怕我当着二郎的面,将你吃了?” 霍娘忙道:“奴婢不敢。” 她莲步走到眉目俊煞的郎君面前,垂落长睫,眉间惊惧,有梨花羸弱之美色。 桓猊仔细瞧她,却不是在打量一个人,而是一件物品般,一时不曾出声。 桓琨又在一旁袖手,四下里众人屏息敛神,一时安静极了。 檐下雨下得淅淅沥沥,凉意之中混着荼蘼花馥郁的香气,桓猊从她眉眼间寻摸出点我见犹怜之色,一股荼蘼花香沁入鼻端,异常馥郁柔软,他心里忽想怎么不是桃花香气,口中已先说了出来,“眼抬起来。” 霍娘一抬眼,目光惊怯,有如小鹿湿漉漉的眼,哪如狼似的,眨眨眼就喷出一股火,桓猊难免有些寡然无味,眉心皱夹起来,“不像。” “什么不像?” “眼睛不像。” “阿兄以为该像谁。” 桓琨随口一问,桓猊脑海中却忽然浮出一双怒火似燃的星眸子,仿佛灼烫到心眼上,之前种种征兆在此刻都尽然休现了,他却不裕深究,更甭想叫人察觉,很快压灭在眉梢里。 见了人,反而没想象中的情绪,桓猊不觉索然无味,坐了会儿功夫离开。 屋内,霍娘还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就这么走了,这趟来就是为了看她? 她正蹙眉想不透,桓琨朝她招招手,温声道:“过来。” 霍娘脸儿微红,含羞靠近,一股沁人的荼蘼花香气钻进鼻尖,她低眉道:“奴尚未谢过丞相,救了奴的命。” 这几曰对她来说好似噩梦,先是被掳上五虎山,做了刀疤的压寨夫人,姓事上饱受凌辱,后又被关押在大牢,染了病几乎垂死,是桓琨将她救出来,她从病中睁开眼,便见他眼中的关切之色,犹如天神,将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不必谢我。”桓琨道,“来,过来,我给你瞧一样东西。” 霍娘微笑着靠近,却见他掌心从宽袖中拂出来,握着一块佛像玉坠,桓琨眼将她凝着,目光温柔又深邃,“你从哪里得来的?” 他不问是不是她的,开口便如此一问,似乎笃定了不是她之物,霍娘脸上微微失了血色,才知道了他为何救自己,原来是与这块玉佩有关。 霍娘一时泪如雨下,很快从桓琨手中拿起玉佩,紧紧攥在手心,“还好没丢,我以为丢了,若是真找不着了,是我的罪过。” 桓琨眼中的神色淡了几分,语气却越发关切,“怎么?” 霍娘抬眼道:“此物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自幼携在身上,不曾离开一刻,后来几番波折,不知怎么就弄丢了,幸好叫郎君捡到,若不然,以后到了地底下,我哪里还有颜面再去见双亲。” 她又惊又悲,梨花带雨,哭得正到伤心处,桓琨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道:“莫哭了,你身上带病,情绪不宜大动。” 霍娘低眉轻点头,从他怀里直起身,瞧见他詾前一团湿濡,面上闪过一丝羞赧,倒是桓琨不觉得什么,叫来阿虎端上莼菜羹,“刚熬的,味道正鲜,你吃了罢。” 郎君目光温柔看着她进膳,之后叫婢女送她回去,玉佩却没还到她手里,霍娘正心虚,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