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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第1/3页)
他看她一眼,问她:“背上的伤又裂开了?” “没有, 就一小点,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好了。” 她这方面还挺让人省心的,总是轻描淡写,既不娇气也不会借题发挥。 他又问她:“吃了点东西没有?” “吃了,我让木棉去厨房要了碗面。” 他心里就更满意了,他最见不得折腾自己的人,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生命和健康是最宝贵的东西,偏偏有些人就不拿这个当回事,比如他母亲和妹妹,一有点不顺心的事儿,动辄就要吃不下饭,真真是看了叫人心堵。 “现在还怕吗?”他转了头,盯着床顶上的帐幔问她。 “刚有些怕,现下不怕了。”她有点言不由衷地说。 怎么跟他侄子说的一样?他有点好笑,再次转过脸来看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摸他侄子的脑袋一样。 他想起了他十一岁那年的事。 那年他接到大哥战死的消息,一时冲动偷跑去北疆,路上遇到强盗抢他东西,他杀了那人后也是凄凄凉凉地蹲在野外,睡觉都不太敢合眼,那时很想有个温暖而又活生生的人可以依靠一下,可惜没有——谁也不是天生硬心肠,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把手臂从她颈下伸了过去,揽住她的肩头往自己这边靠了靠。 “闭上眼睛睡吧,我在这里呢。” “嗯……谢谢您。”她很配合地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要不要吹灯?” “吹吧。” 他下了床,把桌上的灯吹灭,又躺上来搂着她。 过了片刻,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要不……还是把灯点了吧?” “行。”他很好说话,下来把灯又点亮了。 上去后两个人半天都没有睡意,不约而同偏着头盯着那盏灯。 “……还是吹了吧。”她说。 他只好放开她坐起来,不过很谨慎地没下床。 “你确定?” 她有点犹豫,没吱声。 “到底吹不吹?” “你别这么大声行么?我这不是怕亮着灯你睡不着吗?” “我无所谓,怎么都行。” “那就不吹!” “不吹就不吹!” 他重新躺了下来,“挪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点,不然怎么搂你?” “你不能过来点吗?” “好吧,我过来就我过来——现在能睡了吗?” “嗯,可以了。” “那就快睡吧,不准再叫我去吹灯!” 次日清早,闻若青打着呵欠,领着人去后山的古刹。几具尸体还横在寺庙外,寺里的僧人动都没动一下。 闻若青细细查看了那两个歹人的尸体,放火烧了,又把两个护院的尸体抬了回来,在马场边的枫林里掩埋了。 纪师傅很有些伤感。闻府里的护院都是他一手选拔培养的,虽然不像对闻家孩子那样精心严厉地教导,但也教了他们不少,很相处了一段时间,人上了年纪,遇上这些事就不免意气消沉许多。 闻若青递给他一个酒壶,纪师傅在两座新坟前各倒了小半壶,自己把剩下的那点仰头喝尽了,将酒壶一扔,骂道:“他奶奶的,下回抓到那兔崽子,老子就把他的头割下来下酒!” 两人回了别院,正赶上厨房开早饭,花厅里摆了两桌,以屏风隔开。落地长窗外枫林如旧,山间轻雾如烟似云,山风带着凉意拂在面上,大家的心情却与昨日截然不同。 江氏和谢霜都想尽快赶回去,几个小孩却还想留下,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