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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月上广寒【下】 (第1/2页)
女子花鬓宫装,一身月牙浅紫,光晕下层层银波瀲灩在衣上,随着身子动作忽紫霎白,若银似雪,衬着女子凝脂般的玉肤,显得极为雅淡绰约,却又透着一股清婉嫵媚。 公孙嬋只觉得四周光晕都不如那张容顏照人,所有花卉加起来都不及她半分之美。翦眸含波罩雾,似有千言万语正待倾诉;樱唇纳香凝珠,低嗔浅笑皆如芳泽吐露。远观不足慰怀,近看不忍褻玩,天姿绝美,无可堪比。 公孙嬋瞧得痴了,那女子轻轻啟唇说了一句话,不知是何地方言异语,发音似乎略曾耳闻,辞句却太短而无法稍加辨识。公孙嬋不解道:「你说什么?」 女子略微一顿,重又说道:「你回来了。」 公孙嬋不由得大奇:「你认识我?」 女子却不回答她,转过脸又去看那镜池,神情极是淡漠,方才语气亦是冷淡,淡得没有温度,好像诸事皆不縈于心。 公孙嬋又问了一句:「这是哪里?」女子恍若未闻,也未瞧她一眼。公孙嬋见她不理会自己,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立在原地凝视那女子,越看越觉得那眉目似曾相识,既不是很肯定,可又想不起来,便走近几步,想看真切一些。 她站在镜池旁盯着女子猛瞧,可惜就是瞧不出个恍然大悟,见女子凝视镜池长睫眨也不眨,心想什么东西那么好看,便跟着往镜池一望,只见池面无波无纹,光可鉴人,自己的脸映在池面上,真如镜子一般清晰。可这池子也不知是水质特异或是机关奇巧,池面映得出上头之物,却看不进池底玄虚。 公孙嬋暗暗称奇,忽然咦了一声,皱眉打量映在池面上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脸,池面上的倒影亦是一样动作,但── 「奇怪,我不是长这样子啊,这是谁的脸?」 池面映的那张小脸五官小巧,清秀灵净,却不是自己看惯了的那张脸孔。正疑惑间,听见那女子淡淡说道:「这才是你真正的模样,你平素所见是公孙嬋的外貌,不是自己灵身,你只是借用了她的躯体而已,晓蝶。」 晓蝶呆呆看着她,那女子终于将视线移到她身上。 「你叫我晓蝶,还知道公孙嬋的事……你是谁?」 「这儿是月上广寒宫。」女子花容无波:「我,便是你们口中的广寒娘娘。」 晓蝶心中一震,总算忆起在何处见过她,她的容顏一如月灵庙里的黄玉石像,只是玉像端凝,远不如真人能说会动,所以才会一时认不出来。 千头万绪一齐迸发,诸多疑问似乎都与之息息相关,努力去想反而更见纠缠难理,问也不知从何问起。晓蝶愣愣地立着,愣愣地说不出话,广寒见她如此,只道:「坐吧。」 晓蝶坐落在池旁石上,广寒又撇头注视镜池,好似她可有可无,如此看来如果自己不说不问,她便不言不答了,晓蝶满腹疑问,最先想到的是:「那个古老的奔月传说,说的就是你吗?」 广寒嗯了一声。公孙嬋又问:「那,你是嫦娥吗?」 「嫦娥?嫦……娥……」广寒微瞇美目思索,忽似一阵恍悟:「啊,是这样。」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叫嫦娥。你明明听说过的,为何还要问我?」 「呃?我……听过什么?」晓蝶一头雾水。 广寒好似觉得不必多说,没再理她。晓蝶见她冷淡,便不敢再问这件事,打量陌生的四周,道:「这里是月亮之上,可我明明就在青梧山中,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地方?」 「你那木蝶本体受到攻击,你之灵身本就仅是附着在那具人类躯体之内,并不似真正的魂魄有系魂丝相系,于是让那衝击之力给撞出了躯体之外,才会回到广寒宫来。」 晓蝶奇道:「回?我以前来过广寒宫吗?」 「你成为物灵之后初次现身的地方就是广寒宫,不记得了吗?」广寒看了她一眼,轻笑:「想不到你居然这